從回憶抽離,還在趕路的洛子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直到現在,子依自己都還搞不清楚,是她太易動情了,還是主人的命令來得太晚了…就這樣邊想邊走,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正午,子依加快了步伐,找到了一家酒家,想在那兒休息一下。
“呦!這位客官~裏麵請~”一位店小二迎麵走了出來,“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嗎?”
“還有房間嗎?”子依看了看這四周,問。
“噢?!”那個店小二想了想,“有!”
“要一間,然後再拿些酒菜來。”子依對店小二說著。店內原本正大聲交談的大漢們,見了一個女子經過,都停下來,打量著子依。
“好咧!”小二的一聲吆喝,似乎結束了他們的好奇心。
小二帶著子依走上了二樓,樓下又是一片沸沸揚揚:“你們知道嗎?聽說貫國的夕公子死了!”
“死了?不會吧?”
“就是那個今後會成為貫國國君的夕橋,夕公子嗎?”
“怎麼可能?不久前才聽說他僅憑一封書信便把敵國軍隊勸退了!”
“對呀!”
“怎麼回事?”
樓上的洛子依故作鎮定。
“姑娘,是這間了!”小二說。
“嗯,好,你先去吧!”子依道。
她獨自站在門外,繼續聽著樓下的談話:“聽說,是被人毒死的!”
“毒死的?”
“對啊!還放了火!好在那火救得及時,否則恐怕就真的屍骨無存了!”
“聽說已經燒得麵目全非了!”
“真可憐…”
“知道是誰做的嗎?”
“天曉得咧!隻聽說中的毒叫‘二月花’…”
“‘二月花’?就是那種中了毒之後先是四肢不能動,然後會失明,再則不能說話,最後才慢慢死去的蠱毒?”
“嘩!誰這麼狠毒?”
“誰知道啊!隻聽說,他那段時間跟一個舞姬走得很近…”
“是嗎?聽說召國公子遜死前也和一個歌女走得很近!”
“嗬…可真是‘自古紅顏多禍水’呀!”
“這怎麼能一樣呢?聽說公子遜跟那個歌女隻有結識了兩天!!”
“對啊對啊!人家夕公子跟那個舞姬可是交情不淺了的!!”
“聽說夕公子還打算娶她過門的…嘖嘖嘖!”
“現在可真得小心女人啊!!哈哈哈!!”
“不過,他家的繼承人那麼強,死了對於其他國家來說,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啊!”
……
樓上的子依真的聽不下去了,便走回了房間,小二正好把酒菜送了上來:“姑娘,請慢用。”
“嗯。”店小二剛要走,子依連忙問:“下麵的那些都是什麼人啊?”
“下麵?”他笑著拉下肩上搭著的布,抹著手,“那些都是些來自四麵八方的,都是些粗人…”
“噢…”子依沉思著。
“那我先去了!”小二見她沒什麼再問了,便下樓去幹活了。
子依坐下來,想著當時…
她手裏拿著那張寫著 “殺了夕橋”的紙,心情好複雜!
她該怎麼辦?殺了夕橋?她怎麼舍得?與主人作對?然後的下場……會與潔兒一樣嗎?
耳旁不禁想起了潔兒臨死前的慘叫聲…活生生地被抽筋扒皮,然後撒鹽,等她快斷氣的時候,再割肉拆骨,最後拿去喂狗…
子依打了個顫,拿起了夕橋留下的玉佩,收在了懷裏,端起了酒壺,向夕橋的書房走去…
步伐依舊輕快,可心情,卻依然忐忑。
“嗬嗬……夕公子可真會開玩笑呀!”遠遠地,便聽見了一女子的聲音。
子依咬著牙,聰明如她,怎麼會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子依端著托盤的手捏得更緊了,心裏狠狠地發癢!
子依就這樣站在書房外,沒有進去,也沒有離開,這是子依在四歲以後的第一次,那麼呆。
“嗬嗬?!那,我可先走了哦!”那女子的聲音忽而地就在門邊,子依不自主地向後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