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最知道這個兒子的脾氣,隻怕,他認定的事兒,就算她不答應,他也會偷偷摸摸的去做。
那,就暫且答應他。
太皇太後眼裏閃過一道詭譎的光,語聲中有著淡淡的隱忍,好似被平順王氣到妥協,“就算你想這麼做,也不能是今晚。”
“那就明晚。”
太皇太後:“……”
好吧,平順王表現出來的急切,終歸,還是讓太皇太後妥協道:“你剛進宮,陶氏那兒無論出了什麼事,大家的眼睛,都會放在你身上,你且稍安勿躁,這事兒,容哀家籌劃籌劃,總會讓你如願就是了。”
“那可說好了,你別一籌劃就三年、五年的,我可等不及了,最多三、五日,我一定要手刃了陶氏那個賤人。”
要不是陶氏,他早就拿回屬於自已的東西了。
平順王根本就沒把小皇帝放在眼裏。
太皇太後無法,隻得答應他,“好,你先下去歇著吧,我這會兒累了,晚些,我會叫秦光進來說話。”
那就是要交待了。
秦光是太皇太後手裏的一把刀,平順王滿意於這個結果,點頭離開了。
而太皇太後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卻是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由始至終,好像他都沒問過一句,她的身體。
有些事,就是不容人多想。
一想,就會心裏生寒。
不過,任著他為所欲為,也是不可能的。
太皇太後心裏盤算著自已之前的想法,成事的機率有多高?
她又想到了秦光,想到了秦光那張臉。
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可隻有她知道,到了床上,那張臉有多讓她癡迷。
沒人知道,包括她的兒子,都不會知道,秦光不光是她手裏的一把刀,還是她打發深宮寂寞的慰藉品。
這麼多年,秦光已然成了她伴侶一般的存在。
深宮中,想見個真正的男人,有多難,隻有深宮中的女人才知道。
秦光也是機緣巧合,才被她弄到身邊的,甚至,當年知道秦光沒成為真正太監的人,都已經不能開口講話了。
太皇太後從不覺得自已的做法有多殘忍。
若是那些人有一個能開口講話,將秦光的事兒說出去,那死無葬身之地的,就是她了。
深宮中的女人,別的本事沒有,自保,就像家常便飯呢,已深入骨髓。
推己及人,她不由去想,景睿帝已經去逝幾年了,陶氏身邊也是寂寞空虛冷,隻有一個良姑可以推心置腹的說說話。
可那是下人,又不是枕邊人,深夜醒來,或是睡不著覺的時候,她就不會寂寞嗎?
這幾年,太皇太後很肯定,陶氏身邊沒有另一個“秦光”的存在,所以,她聽到陶氏同意平順王進宮的那一瞬,刹那就生起了那種想法。
她相信,隻要給陶氏下一點點催生情愫的藥物,陶氏就有九分的可能,與平順王成事。
隻要抓住了這個把柄,還愁陶氏不主動把位子讓出來?
何必還像平順王說的那樣,把柄送到別人嘴裏,將來多少年被翻出來,都要被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