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深有意提醒馮思遠,可想著馮思遠這人也有他的驕傲,若他這般直白的說出,也許就會變成好心壞事,惹馮思遠不快不說,還耽誤了他來的正事。
所以,蕭深很快就把剛剛差點脫口的衝動壓了下去,言語在舌尖打了個轉,再開口,就變成,“平順王本意就是拿他殺雞儆猴,我們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怎麼可能?”
馮思遠覺得平順王腦子抽了,才會要殺賈仁。
而且,他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出謀劃策的人隻求多,不求少,賈仁這般,真心實意為他出謀劃策的,不更應該珍惜些,怎麼會輕易放手?
尤其還是以生死為代價的放手。
蕭深看著馮思遠竟然對對手流露出同情來,不由失笑,“這事兒又不是什麼稀罕事,賈仁以年紀大,腦筋不好用為由告的老,平順王連送儀程這樣樣子都沒做,你想想,就算我們不動手,賈仁還能真的回了老家不成?”
隻怕,到時候就真的錯把異鄉當故鄉了。
“平順王竟然真的如此心狠手辣?”
馮思遠徹底不知道該說平順王什麼了。
蕭深根本不在乎他什麼樣,甚至還道:“你應該想開點,如若是我們的人先動的手腳,這件事兒了,我們把賈仁好好安葬了,再把他的家人安頓了,也算是全了他助咱們一臂之力的情份。”
“既然這般……”
馮思遠其實並不是拖遝的人,隻是一時為賈仁不值,但讓他去拉攏,又絕不會做。
像蕭深所說,賈仁這樣的人,在平順王身邊這麼多年,知道的,一定比外人多,如果能爭取過來,也許,會歎聽出更多關於平順王的機密,但賈仁此人,也並不是那麼好開口的。
一但爭取失敗,隻怕會暴露蕭深的行蹤,因此,還不如這樣一了百了。
馮思遠點頭答應下來,“人,我來發排,行車的路線,你那有畫好的嗎?”
“畫好了。”
蕭深果然是有備而來。
馮思遠看他從懷裏抽出一張紙,殿開鋪平,放到桌麵上,他抬步湊了過去。
紙上清楚的寫著賈仁老家的地址,從洛城過去,一路所行的路況,哪裏有湖,需要乘船……
畫麵清楚,該標的細節,都標的清楚了,馮思遠一目了然,痛快的收下了地圖,“兩日之後,給你消息。”
就知道找他沒錯。
蕭深高興的起了身,抬步欲走。
馮思遠見此,忙叫了他一聲,“阿昭還好嗎?習慣嗎?有沒有受委屈?”
知道了馮昭在蕭深那兒,而蕭深隻悄悄的住在蕭家最角落,最不起眼的一間院子裏,瓊琚、采蒿又不是在身邊,馮思遠有心送兩個能服侍人的過去,又被他爹喊了停。
兄妹間的關心,自然而然,真情實意。
蕭深一直都知道馮家人很疼愛馮昭,所以,這會兒也能理解馮思遠的心情,耐下心來,好聲與他說道:“她最近喜歡上了看話本子,就算一個人呆上一天,半天,也不會覺得沒趣。”
“行了,別說了。”
馮思遠還是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委屈馮昭,偏,他束手無策,隻得把這種無策推到蕭深身上,“你別在這兒囉嗦了,該辦的事兒我會交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