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思遠又不是笨人,一聽就明白了,他敢於承認自已考慮的不周,說道:“那我再去尋個不起眼的送過去。”
齊石麵露苦意,心說,世子呦,這不是送不送人的問題好不?
他也看出來了,馮世子這是打心眼兒裏不相信自家大人能照顧好郡主呢。
想了想,他商量道:“要不這樣,我這就回去跟我家大人說,再順便問問郡主的意思,若是我家大人和郡主都有意,我再來接人過去,可行?”
這也算是折中了。
說實話,馮思遠並不怎麼在意蕭深的意見,反正,他送人過去,又不是照顧蕭深的。
但齊石提到了馮昭,他到是看出來了,康寧是個有主意的人,這事兒,若是問過她,到也省了他的口舌。
在馮思遠心裏,馮昭從小身邊就沒離過服侍的人,而且,因為家裏寵著,她身邊服侍的人,也都額外的精挑細選,慧質蘭心。
眼下,忽然脫了手,她一定不會適應的。
馮思遠很有把握,馮昭會同意他的提議,所以,他頗有信心的放走了齊石,“那你就回去稟報吧,這邊人我先留出來。”
“成。”
齊石心裏想著,大不了我出了府就不再來傳話了,左不過馮世子找不到他,再說送不送人的話,就隻能自己消化了。
把算盤打好,他笑著朝馮思遠拱了拱手,這才轉身離開了馮思遠的院子。
而馮思遠這邊送走了齊石,又問了隨從這會我馮冀元夫婦的所在,得知在正房說話呢,便急匆匆的趕了過去。
馮冀元夫婦這會兒說的自然也是馮昭的事兒。
姚氏提心吊膽了一個下午,總算把馮冀元等回來了,既是自責,又是歉疚,把事兒一說,眼圈都開始泛紅了。
馮冀元知道她這是想起了馮昭六歲那年,剛進宮落水的事兒,生怕舊事重演,馮昭這一去,凶險不已。
但他總覺得,馮昭這孩子,該是吉人天相的。
在天有靈的大哥大嫂,爹娘也不會看著她失怙之後,再受盡苦難。
他總覺得這事兒還是有轉機的。
所以,他放鬆了語調,勸慰著姚氏,“你先別急,兒子那兒不是有人來遞信了,放心,我總覺得,這會是個好消息。”
因為寄予了希望,所以,馮思遠過來的時候,姚氏已經迫不及待了,抓著馮冀元的手腕,有些緊張的問馮思遠,“來的是什麼人,說了什麼?”
她隻知道是蕭深派了人來,因為腦子裏想的都是馮昭,所以,她壓根就沒關注,蕭深的人,怎麼會來得這麼及時。
雖然馮昭從淮陽一路過來,都是蕭深的人在保護,但兒子送來的口信,來人是蕭深的親信,不在護送馮昭的人一列。
馮思遠自然知道爹娘著急,又見宴息室裏除了翡翠在一旁伺候著,並沒有旁人,便放心大膽的說道:“阿昭沒進宮,爹和娘安心就是。”
“這是怎麼回事?”
姚氏一下子就糊塗了,愣愣的看著自已的兒子,迫切追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