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好像根本就沒走多遠,應該還不到皇宮,馬車怎麼就突然停下來了?
她坐在馬車裏並不慌張,隻是有些奇怪的問馬車外麵趕車的常雙,“這條路也有狀況嗎?”
應該不會這麼倒黴吧?
好長時間沒回洛城,回了洛城第一次出門,就接二連三的遇上這樣的情況,實在是有些不順呢。
可這一刻該給她回答的人,卻沒開口。
馮昭納悶了,難不成,外麵又有什麼突發狀況?
可她仔細聽一聽,外麵安安靜靜的,別說是突發狀況,就是一點聲音響能傳進來,都可以讓她做個辨別,偏,什麼都沒有。
她不由疑惑的再問一句,“常雙,外麵怎麼了?”
還是無人回答她。
馮昭心下有些緊張,麵上雖然沒顯露多少,但垂在膝蓋上的手指已經蜷了起來,如果仔細去看,應該能看到她蜷起的指尖正緊繃著,泛著用力過度的蒼白。
她忽然加了些力氣,朝著馬車外問道:“常雙,你在嗎?”
回答她的,依然是靜默無聲。
馮昭這下小臉都繃了起來,想也不想,直接從頭上拔下一直金釵,將釵頭朝外,另一隻手提著裙擺,慢慢從馬車裏弓起身子,一步一步,朝著馬車外麵挪去。
因為不明外麵的情況,又怕自已的動靜過大,引起外麵人的注意,從而錯失機會,她盡可能的讓每一步都穩穩的踩下去,不發出聲音的同時,也不會因為自已的移動帶起馬車的晃蕩,就這樣,三、四步本該走到頭的距離,硬是被她走出了七、八步。
等到人站到馬車門口時,後背,已滲了一層的汗。
可她根本沒辦法去關注這些,她全副的注意力,能調動的所有感觀,都放在了對外麵聲音的關注上。
實在沒有任何的聲音可以捕捉時,她抿起了嘴唇,握緊手上的金釵,將尖細硬硬的釵頭朝外,另一隻手在她連做兩個深呼吸後,忽然大力的扯開馬車的簾子,另一隻握著金釵的手毫不猶豫的朝著外麵紮去。
那一刻,她因為用力過度,連眼睛都狠狠的閉上了。
可手腕處忽然承載的力氣迫得她倏然張開了手掌,“啪……”的一聲,金釵甩落車廂板上。
馮昭眼睛還沒來得及睜開,心就涼了一半,那種命運無法被自己控製的感受再度襲來,以至於她重生以來累積的所有的反抗、衝破,不甘的情緒通通湧了出來,幻化成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積累在她的牙尖,鋒利而出。
“我咬死你。”
大叫一聲,人連眼睛都沒睜開,就奔著抓在她手腕上的那隻手用力咬了下去。
她的力氣,還有她呼喊出來的那一聲實在太過瘋狂,以至於鉗著她手腕的那隻手,硬是沒敢接下她衝過來的這一口,而是快速的鬆開她的手腕,沒等她趁機逃脫呢,又反手攬住了她的腰,一個原地旋轉,將她帶進了自已的懷中。
因為衝力過大,兩人雙雙栽回到馬車裏。
抓著馮昭手腕的那隻手的主人,更是像墊背毯一般,摔在馮昭的身下,給她做起了人肉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