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以前在宮裏,壽康宮的人和其羽館的人,都差不多好的跟一個人似的。
瓊琚附和道:“就是,就是,若不是怕你在宮外停留的時間不宜過長,我和采蒿都想分出個人,帶你出去轉轉。”
要不怎麼說瓊琚心思細呢。
以己度人,連她這個在宮牆內待著的人,出了宮,都像脫了韁的馬兒一般,更何況,年齡隻比她小不比她大的憐兒,若是給她一個放鬆的機會,她一定也會喜歡上離開皇宮的生活的。
其實,有的時候人在哪裏生活並不要緊,要緊的是,能不能每天活的輕鬆,不必擔心睜開眼睛有一點點的懈怠,會被主子懲罰、厭棄,甚至在不知不覺中,丟了性命。
宮裏的井,從不缺人填。
想想,也是讓人無奈的。
憐兒從來沒在宮外轉過,想都沒想過,就是這次出來,也是奉了太後太後的吩咐,從宮門口上的馬車,到國公府門口下的馬車,街麵是什麼樣的,她隻在馬車走過的時候,聽到了聲音,卻不敢掀開車簾,窺探一二、宮規已深入骨髓,她想不到去打破,所以,當聽到瓊琚的話時,差點嚇白了臉,連連擺手,“不行,不行的。”
話一出口,又覺得自已反應有些大,怕瓊琚她們誤會,又急著改口道:“你們的心意我領了,可我出來時,太皇太後跟前就錦丫一個人在,自打白菊嫁人,墨姑跟了郡主,太皇太後身邊越發的不愛用新人了,若不是郡主回來,太皇太後是不會放我出宮的。”
“這麼說,壽康宮裏,現在就你和錦丫服侍太皇太後了?”
馮昭略顯關心的問道。
對此,憐兒也有些無奈,“太皇太後說,她年紀大了,不穩重的懶得去調教,不熟悉的,也懶得去糾正,左右我和錦丫一直在宮裏服侍著,白菊在的時候,我們倆給白菊打下手,白菊現在嫁了平順王,我們倆又給墨姑打下手,姑姑跟了郡主,我們倆即便比不上白菊和墨姑,可也沒差太多,勉強堪用。”
馮昭眼裏多了些許的玩味,慢慢點頭道:“這是太皇太後看重你,你好好伺候她老人家,她老人家不會虧待你的。”
那也得有命在啊。
憐兒臉上閃過一抹苦澀,眼裏更有掙紮在。
她沒有刻意隱瞞,馮昭自然是看得明白。
忽然,屋裏響起了拍腦門的聲音。
大家循著聲音看過去時,就見瓊琚在那兒正懊惱著。
“這是怎麼了?”
采蒿不明所以,看著她問道。
瓊琚見大家的注意力都落到了她身上,一時有些不好意思,跺著腳道:“郡主之前吩咐我給國公夫人送的藥材被我忘了一味,也不知道這會兒國公夫人的藥熬上沒?”
這又不是什麼事,采蒿聽了就笑道:“把藥給我,我去跑一趟,若是熬了,便重新熬一副,若是沒熬,便放裏就是了。”
瓊琚一聽,像是還覺得不妥,轉臉對馮昭道:“郡主,還是奴婢跟采蒿一道過去吧,這藥是最重要的那副藥引子,多一刻,少一刻的,我得跟碧岫她們交待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