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緊要,她不敢聲張,也不敢宣太醫進來,隻紮著手,將陶太後從桌子上扶起來,靠回她身後的長椅裏,緊張的喚道:“娘娘,娘娘,您醒醒,醒醒……”
一邊喚著,一邊緊張的盯著陶太後的臉,生怕錯過她臉上一丟丟的表情。
隻可惜,她喚了好幾聲,都沒把人喚過來。
沒辦法,良姑就隻能在心裏說了句“冒犯了”,隨後,伸出右手,一邊托住她的腮,一邊用右手的拇指按住她的仁中發力。
好在,幾下過後,陶太後總算醒過來了。
陶太後是強勢的,能睜開眼的時候,腦子就開始運轉了。
“準備筆墨。”
開口時,氣力還有些弱,可臉上的表情,卻很堅決。
良姑有心阻止,可又知道她的脾氣,一但決定了,就是文國公夫婦在場,也攔不住她。
蕭深收到宮裏的信時,特意問了一句,“郡主那裏送了嗎?”
胡九搖了搖頭。
蕭深就奇怪了,“就這一封?”
他朝著胡九晃了晃手上沒拆封的書信,看到胡九點頭,才算確認,果真就這一封。
太後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蕭深拆信前,先把胡九打發出去。
胡九雖然退了出去,卻守在院子裏沒動。
這是巡檢司衙門的院子,胡九還是頭趟來,要不是送這封信,隻怕,一時半會,他也沒機會過來。
高景和齊石現在都在巡檢司裏領了差事,每天忙得見頭不見尾,這會兒,胡九站在院子裏,見周康正打西邊過來,不由就衝著他招手道:“高景和齊石沒在嗎?”
周康現在天天跟著蕭深來上衙,因著年紀小,到是沒什麼職位給他,不過,這沒職位,可不耽誤他在巡檢司裏四處晃晃,找點能做的事兒,偶爾,給文吏搭把手,還能受點誇讚。
見是胡九,周康先是笑著和他打了招呼,才道:“一大早就被大人打發出去了,這幾日大人讓他們在城門那盯著,來往商販的賦稅由著他們倆收繳。”
胡九一聽樂了,心道,這可是個肥差。
當然,高景和齊石也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
隻是,他瞧著周康逗道:“他們都去城門當差了,你在這有意思嗎?”
還真是了解周康呢。
他很誠實的點了點頭,兩手一攤,無奈道:“雖然我也覺得城門的事兒挺好玩的,也挺威風的,可大人身邊也不能離人啊,總不能因著好玩,我就把大人扔在這兒吧。”
“你小子……”胡九一巴掌輕拍在周康的後腦勺,目帶讚賞的誇道:“這才多少天啊,一個小屁孩,就能說大道理了。”
“我說的是真話。”周康白著胡九快速反駁回去。
話落,還抬手揉了揉自已的後腦勺。
胡九一見,以為打疼了,不由有些自悔,伸出手一邊摸著周康的頭,一邊小心問道:“是不是疼了?”
難得見胡九會內疚,周康很想說一句“疼……”
可到了嘴邊,那個“疼”字就有些說不出口了,腦子一熱,改成,“我腦袋硬著呢,多拍兩下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