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還擔心著墨姑一時半會教不出來的規矩,一下子消彌無形,不由讚道:“姑姑真厲害。”
墨姑扶穩了馮昭,臉上雖不見驕傲,眉目掃過那些規矩的下人,自信張揚道:“若沒這點本事,也就不配站在郡主身邊了。”
墨姑無時無刻不在表現在她對馮昭的衷心。
馮昭臉上帶著笑,嘴上卻沒說什麼,聽到身後腳步匆匆,下意識的回過頭去,見蕭深正朝她走來,並沒有意外,隻停步等他近前。
瓊琚大概是旅途中習慣了,蕭深靠前,她就會主動退開,站到郡主隨時需要吩咐的位置。
但墨姑顯然還不適應,站在馮昭的一側,沒動。
蕭深自然取代的瓊琚的位置,與墨姑頷了下首,算了打過招呼,隨後,自然而然的牽起馮昭的手,對墨姑道:“勞煩姑姑帶路吧。”
墨姑:“……”
她的目光落到蕭深牽起郡主的手上,心裏竟覺得羨慕。
比起後來才慢慢調教出來的瓊琚,墨姑作為過來人,自然更懂得男女間那種不喜別人打擾的情緒。
笑一笑,她鬆開了馮昭的手,見馮昭沒有反對的意思,便行在了兩人前麵四、五步的距離。
其實,這個距離真不是墨姑掌握的,是她走出四五步了,後麵才聽見跟上來的腳步聲。
不過,墨姑卻記住了這個暗示,以後,但凡蕭深和馮昭共處,她都會站在兩人身後或身前四、五步的距離。
有蕭深陪伴,馮昭並不覺得拘謹,而是饒有興味的打量起了自己即將入住的這處宅子。
比起宮裏,這處宅子隻能說小了。
就是比起武國公府,也不夠大,但在一般的官宦人家來看,這處宅子,還是足以讓人傲視的。
墨姑像是知道馮昭會對這個宅子感興趣似的,走在前邊不遠不近的距離,緩緩為她們介紹起來,“奴婢來的時候,這處宅子已經收拾成現在這般了,奴婢瞧著挺好的,便替主子作主沒多動,等著主子到了,再看看哪處不喜歡,添了或是減了,至於室內,都是奴婢經手的。”
南方的院子有著與馮昭生活過的洛城截然不同的風情。
相比起來,洛城要更為嚴謹,可能是皇城的緣故,庭台樓閣都是一板一眼,大氣磅礴的,不似南方這邊的院子,林木匆匆,植被蔥綠,隨微風擺動中,透著自由和舒適。
馮昭發現,這輩子她好像能經曆許多前一世子不曾經曆過的,而對這份經協,她充滿期待。
因為有期待,所以,看到處處景致,聽到小橋流水,她的心情也跟著好了,便問起了墨姑,“這院子裏有湖?”
“算不得湖,院子的原主在那兒建了水榭,正好這個時候住過去,風吹水波浮動,水中水車不停的轉動,水若雨絲般飄落,緩了不少暑熱。”
墨姑說得熱鬧,顯見是喜歡了那一處,蕭深聽得心下一動,便猜測道:“我跟郡主的住處,可是安排在那兒了?”
雖然是問句,但心裏已經有了十之八九的肯定。
果然,墨姑笑點了頭,一邊引路,一邊說道:“正是,奴婢現在就是帶兩位主子過去。”
難怪,感覺周遭的空氣都帶了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