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終於明白蕭家為什麼不請他過府了,祈天祿也算放下了心中的念頭,反過來安慰邵氏道:“既然事情的可能性是這樣,那咱們也就不去拜訪康寧郡主了,左不過,郡主這趟隨蕭深回鄉祭過祖,就會直接去封地,下次什麼時候過來,還不一定呢。”
“老爺說的是。”
邵氏很快附和道:“以禮數來看,咱們的拜帖也送過去了,郡主也許是一路疲累,又急著趕路,想著多歇歇,這才沒空接見咱們,既如此,咱們也就不好擾了郡主的休養。”
這就是一致對外,統一口徑了。
祈天祿就笑著點了頭,“那夫人就多受累了,我前頭還有事,便先過去了。”
“妾身送老爺。”
“夫人留步。”
夫妻倆又是一番謙讓,這才各自分頭行事。
不出半日,邵氏體恤康寧郡主的傳言就風靡了定州權貴內宅的耳目裏,成了大家默契的口徑。
馮昭自是不知道外麵的動靜,就是知道了,也不會願意管。
蕭家這邊,到也不是沒聽到見聲,隻是,男人們都以馮昭的意思為主見,而小袁氏這邊,巴不得不應酬那些權貴的夫人們呢。
那些人過來,她少不得要坐陪,比她身份低的還好,若是碰到比她身份高的,她總不好端著不見禮吧,可她見了禮,人家又要給康寧郡主見禮,那時,她得多尷尬啊。
之前還沒想這麼多的小袁氏,也不是一下子開了竅的,實在是蕭定坤回來後,怕她見識少,特意尋了周娘子過來給她講一些禮數規矩,這才多了幾分不自在的心思。
可她又不願意把這種不自在的心思分享給周娘子,就一個人忍著,盼著,想著等她能說得上話的親人回來了,她一定得拉著她的親人好好說上一通。
小袁氏想到的這個親人,其實就是她的親妹妹,現已嫁人,夫家經營點小生意,利潤還挺可觀的,小袁氏主動給妹妹寫信,提及想讓妹妹帶著妹夫一起到定州來,幫著她把手裏攢下的私房利用起來,看看能不能做點營生,也賺點體己,將來,兒子大了,娶媳婦的時候,她也好幫襯下。
當時,她寫這封信的時候,蕭深那邊還沒傳來娶郡主的消息,等她信都寄出去,收到妹妹的回信時,蕭深這邊就有了動靜,她突然被蕭定坤拉去了洛城,也就沒來得及跟妹妹說,可等她想起來時,又覺得無論如何,也要讓妹妹一家過來。
她隱約覺得蕭家以後一定會與從前大不相同,而這份不相同,她不知道憑著自己能為兒子爭取多少,當然,她也不是要強奪了蕭深那份,她不敢有那樣的非份之想,她心裏總會記著當初蕭定坤娶她時的理由,但她又怕蕭定坤不會一碗水端平,不管蕭家將來富貴到何等地步,他的心裏就一心惦記著大兒子,而忘了小兒子,所以,她更應該給自己的兒子多留下一點。
當然,她可沒敢挖蕭家的牆角,隻是把平時蕭定坤給她的私房,通過別的途徑多賺一些罷了。
而做生意這事兒,一來靠天分,二來,也要靠人脈,她覺得與其把銀子撒到妹夫手裏,讓他不在自己眼皮下經營,出了什麼事兒,她也全然不知,還不如把妹夫請過來,讓他就在定州,找一份營生,有蕭家昭看著,別人也不會欺了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