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前朝的那些官員們,見到她也是客客氣氣的,哪有人像蕭深這樣,警告的話說得生怕你聽不明白似的。

可這樣的蕭深,又讓人生不起氣來。

不是因為他的坦蕩,隻因為他此刻維護的人。

佩霞心想,估計這會兒就是娘娘來了,聽到蕭深這番話,心裏也隻有高興的份,沒有問罪的意思。

誰讓她們都是盼著郡主過得好的人呢。

佩霞就很給麵子的點了頭,“放心吧。”

其實,就算蕭深不提醒,她也會有分寸的。

得了佩霞的保證,蕭深又朝她拱了拱手,撩起長衫的前擺,就朝門外走去,一副不會打擾她們說話的模樣。

佩霞心裏暗道蕭深細心,想著回宮後,一定要向娘娘回稟此刻他的所作所為。

就在佩霞分心之計,采顰已經端了繡墩過來,放到了床側,笑讓著佩霞,“姐姐坐這兒吧。”

佩霞謝了坐,卻先是走到了馮昭近前,曲膝問安,“郡主,可還好?”

一邊問著安,她一邊仔細的打量著馮昭的麵色。

也許是病弱,馮昭的氣色明顯偏差,而且,以前在宮裏養的微微有些小肉的臉龐,此刻不見肉影不說,顴骨都凸起來了,佩霞眼圈一紅,心疼道:“娘娘說吳大夫雖然不是太醫,可卻也有妙手回春的本事,怎麼郡主病了,卻不見他妙手回春。”

這樣的埋怨,這幾日不知被多少人提過,就是采顰和瓊琚,嘴上雖不好表露,可心裏也多多少少有些沒底。

馮昭卻像是信得過一般,不在意的搖了搖頭,勉強抬手指著床邊的繡墩,示意佩霞,“坐吧。”

她的力氣明顯不足,搖頭,擺手,都是極輕的幅度。

采顰生怕她眼花,出虛汗,更不敢讓她多動,怕佩霞再謙讓,主動上前伸了手,“姐姐坐下說話吧。”

佩霞也瞧出來了,這會兒衝著馮昭道了謝,後退兩步,挨著半邊的繡墩坐了下去。

大抵是知道馮昭說話沒有力氣,她便主動道:“娘娘自打郡主離開後,便多有掛念,後來,皇上回了宮,朝上的大臣便有些望風而動,姑姑說,這些人怕是正在籌劃著什麼,娘娘嘴上沒說,奴婢卻瞧著她召見大臣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一日裏,連午晌都不怎麼歇。”

這樣的情形,到是可以預見,馮昭並不覺得驚訝,也不覺得以姨母的能力,會應付不來,因此,隻安靜的聽著,並不發表什麼。

佩霞卻知道郡主聽得明白,而且,她隱約覺得,郡主雖然沒有娘娘身邊,但娘娘所做的,郡主好像不隻明白,反而還透著胸有成竹一般。

皇家無小事,佩霞不敢在這上麵多猜,守著本分的又把良姑交待她的話說了,“皇上回宮後便請求太後娘娘允他接了東都侯府的慎郡主進宮。”

“給了封號?”

沒料到馮昭會這麼問,佩霞麵色頓露古怪。

采顰瞧著就有些奇怪,多嘴道:“不會沒有吧?”

佩霞:“……”

采顰嘴角就抽搐了。

她是在宮裏長大的,因著一直伺候在郡主的院子裏,宮裏主子間的勾心鬥角見得不多,但宮娥內侍間的爭權奪力,還是沒少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