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顰臉色更是白了,她有點招架不住,實在巴望著瓊琚能快點回來。
在宮裏的時候,她就不常陪著郡主去兩宮請安,自然也沒有瓊琚與兩宮的宮女關係熟絡。
可熬藥總歸是需要時間的,瓊琚若是撇下了藥,專門回來為她解圍,或是見佩霞,怕是又要被佩霞一頓數落了。
在她們眼裏,隻有照顧好郡主,才是最大的本分。
好在,得了信兒的蕭深這會兒趕了過來。
他一進院子,就有伶俐的小丫頭曲膝見禮了,聲音傳到屋裏,采顰不及多想,佩霞臉色就沉了幾分,隻是這會兒不是交待或是發火的時候,她隻暗暗記下了,轉過身,重拾了情緒,待蕭深進門,她已經能夠客客氣氣的同蕭深說話了。
因著她出門代表著太後娘娘,雖然是宮女,可蕭深見她,還是先行了禮。
佩霞受了他的半禮,算是代主子受的,等到蕭深直身時,她又以奴婢的身份向蕭深見了禮。
兩邊這麼一見禮,蕭深小聲的讓著佩霞起身,不急著問她過來的目的,先是朝內室瞧了眼。
采顰還算明白,小心的往前挪了挪步,低聲回道:“郡主睡下後,一直沒醒,每隔半盞茶,奴婢就進去看一眼,一直睡的熟。”
“臉色呢?”
蕭深心裏沒底,隻能憑著臉色來判斷。
采顰想了想,道:“好像,比昨天還好些。”
隻是,這種好轉,是不是因為睡著了,她也不好說。
蕭深像是也猜到了,心裏無助之餘,強打了精神看向佩霞,“太後娘娘可是有什麼話交待?”
佩霞剛剛在蕭深問采顰話的時候,始終若有若無的盯著他看,將他臉上的擔憂,緊張,心疼一攬無餘,心裏總算能安慰一些,也覺得回去太後娘娘問起來,她還能有話說。
“娘娘讓奴婢給郡主帶了封信過來,順便看看郡主可有不適。”
到不是太後娘娘未卜先知,實在是馮昭在她身邊久了,這冷不丁的出個遠門,又是為她辦事,她這心裏,就像許多送兒出行的母親一般,既惦記,又恍惚,連著兩個晚上,都沒睡好覺了。
良姑察覺到,便趁著這次機會,專門派了佩霞過來。
蕭深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佩霞的話了,一張臉上盡顯難過。
佩霞雖然能責難采顰,卻不會仗著太後娘娘的威儀,給蕭深沒臉,尤其她瞧著,蕭深心裏不好受怕是不比她們這些看著康寧郡主長大的人少。
怕蕭深尷尬,佩霞話音一落,又道:“我進來有一會兒了,也不知道郡主能不能醒?”
“我去看看。”
采顰忙攬著差事,腳步輕且快的朝著內室走去。
顯見,這幾日這樣的動作,她做的熟的。
蕭深自然也擔心著馮昭,不放心的衝著佩霞頷了下首,“姑娘隨便坐會兒,我也進去瞧瞧。”
佩霞也不拿自己當客人,跟在蕭深身後,“我隨儀賓一起進去吧。”
如此一來,到是三人都進了內室。
采顰正將馮昭床前的簾子掀開一道縫隙,驚喜的發現,郡主不知何時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