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兒雖然委屈,卻不再辯駁,瑩月便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給她聽,“娘親和你一樣,都不會希望你姐姐入宮。”
這句話說得衛月娘臉色好轉,委屈的小表情裏多了一些不好意思。
瑩月看得想笑,又怕真笑出來,落了女兒的麵子,不由就忍住了,再道:“但娘親聽你姐姐的意思,怕是你父親與皇上達成了某些協議。”
“母親的意思是說,父親用他的權利跟皇上交換了姐姐入宮的資格?”
衛月娘有種被打擊到的感覺。
她還以為父親不會再看重姐姐了呢。
瑩月卻是最了解衛良的,她笑著搖頭,“你父親怎麼可能為你姐姐舍了自己手上的東西。”
衛良本就不甘於現狀,若不然,他怎麼會在陶太後那裏得不到重用之後,轉投到平順王的門下。
當然,她也沒料到,名不見經傳的平順王,竟然還有奪位的心思。
這種事兒,事關重大,瑩月並不敢說給女兒聽,就是她,也是無意中偷聽到衛良幕僚的籌謀,才知道的。
而她更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免得惹衛良生疑。
衛月娘雖然不如瑩月那般了解衛侯爺,但她還是信得過瑩月的,隻她不明白道:“那皇上為什麼會冒著得罪太後娘娘的風險,答應接姐姐入宮呢?”
不怪乎她知道衛嬌娘不討太後娘娘的喜歡,實在是這件事兒傳得滿洛城都人盡皆知了。
縱觀幾朝幾代,皇上睡過的女人雖多,但像衛嬌娘這樣係出名門,主動送上陪睡,還沒換來一個名分的,也實算不多。
而且,太後娘娘竟然還因此責罰了皇上,可見,衛嬌娘得有多不招太後娘娘待見啊。
衛月娘這會兒到有些反應過來,“娘親,女兒怎麼覺得,就算姐姐進了宮,有太後娘娘在,怕是她也討不到什麼好處。”
“討不討得到是她得事,進不進得去,卻是咱們的事兒。”
瑩月可不想要衛嬌娘變成一枚隨時有變故的棋子,這種不被掌控的感覺,她已經很久沒有了。
所在,杜絕衛嬌娘進宮,成了她現在非常堅持的事兒。
她拉著衛月娘的手交待道:“你這會兒去,想來她也未必樂意見你,不妨,你就在她麵前俯低做小些,回頭,娘親定不會讓你白受了這份委屈。”
就不信,故意放出她欺壓庶妹,飛上枝頭不敬父親的姨娘,囂張跋扈的名聲再起,宮裏不會出手幹涉?
“當然,若是她真的能忍下來見你,你就想方設法跟她打聽出,你父親跟皇上到底交換了什麼樣的條件?”
自己教出來的女兒有什麼本事,瑩月自是清楚明白的。
如果說衛嬌娘的心計都用在臉上,那衛月娘的心計,就藏在心裏最深處。
她可以笑著算計你,又可以委屈的裝出被你算計的模樣。
這麼多年,姐妹倆互鬥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她的女兒,可從來沒吃過虧噢。
既然瑩月都這麼交待了,衛月娘也就不再耽擱了,正巧瑩月安排給她準備宵夜的下人也才回來,衛月娘直接讓人將那宵夜放到食盒裏,笑道:“我就借花獻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