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想著看在他和她還要合作的份上,等他醉酒醒來,她一定要提醒他一聲,以後不管跟誰喝酒,一定要量力而行,千萬別不自量力。

眼下……

她緩步走到了床邊,站著看了一會兒睡得如死豬般的蕭深,輕聲嘀咕道:“藥好了,你是自己起來喝,還是我讓人喂你喝?”

顯然,這種問題,睡死過去的男人是不會回答她的。

瓊琚怕藥涼,失了藥性,便勸道:“郡主,要不,您一勺一勺的喂吧。”

她也沒覺得能把人喚醒。

馮昭還從沒喂過誰,對自己的手,實在沒什麼信心。

可要是讓瓊琚喂……

心裏莫名的就生起抵觸的情緒。

“給我吧。”

手指向後一攤,示意瓊琚把藥碗給她。

心道:“這有什麼難的,誰還是天生就會的。”

瓊琚撤了托盤,用手絹包了藥碗,托著底,送到了馮昭的手邊,不忘提醒她,“當心燙。”

隔著手絹,藥碗的溫度冷熱正好,馮昭接到手裏到是沒覺得燙。

腦子裏不由自主的想著以前她生病時,瓊琚她們是怎麼照顧她的,有樣學樣,按著記憶裏的樣子,她煞有介事的坐到了床邊,用另一隻手拿著湯匙,一勺一勺的攪著藥碗,漾起了一圈圈的波紋,感覺能入口了,直接拿湯匙盛了滿匙的藥出來,也不打招呼,就往蕭深的嘴裏送。

瓊琚雖說把喂藥的事兒交到了郡主手裏,可眼睛卻沒離了郡主的手,眼見郡主那一勺子藥舀的滿,正猶豫著要不要提醒郡主一聲,這麼喂那藥估計得灑出來,就見郡主的勺子已經放到了蕭深的嘴邊。

這還不止。

蕭深壓根就沒有張嘴的意思,郡主竟也不喚一聲,就那麼生生的把勺子往蕭深的嘴裏送。

也不知道睡著的蕭深是聞到了藥味,還是那藥汁沾到了他的唇瓣上,惹得他嫌苦,眼睛沒有半點睜開的跡象,眉頭卻皺了起來,腦袋也左右躲閃著。

馮昭就覺得這人真不聽話,喝個藥還躲東躲西的。

感覺到他再這麼躲下去,自己喂藥會很困難,她很不客氣的喚了一聲,“你能不能別亂動,一會兒藥都灑了。”

清醒時的蕭深一定照著她的話去做,沒喝酒睡著的蕭深也會照著她的話去做,可麵對喝醉酒睡死過去的蕭深,他壓根就沒有意識去分辨馮昭的聲音。

當然,就算潛意識裏有分辨,可酒精麻醉過後,人的反應也會慢上許多。

所以,馮昭自以為提醒過後,就能等來蕭深的配合,哪成想,她這邊湯匙往裏送,始終送不進去不說,這家夥的嘴巴閉得好像比之前還要嚴,隻剩了一道細微的縫隙。

馮昭看著,就有點失了耐心,不由的就把湯匙裏的湯藥又倒回了藥碗裏,把湯匙回手遞給了瓊琚,讓她把湯碗也接過去。

瓊琚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一樣一樣的接過來,就見馮昭已經起身站到了蕭深的枕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