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而,也就打消了他想借機與太醫拉拉關係的想法。

摸了摸頭,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是想著,宮裏的太醫必然有大本事,若是能討些刀槍箭傷的方子,以後帶兵打仗,也能少些損失不是。”

德雲先生還真沒想到蕭定坤想的是這個,心裏不由多了欣慰,笑容輕鬆起來,“大人能有這份心,定州的將士們,就算赴湯蹈火,也不為過。”

當將官的,真正的當底下的兵當人,拿底下兵的命當命,就算是底下兵的造化了。

有多少隻為功績,不管下屬死活的將領,帶著士兵上了戰場,全憑兵士壘起的白骨堆積自己的戰果,打造自己戰功赫赫的威名。

自古就有一將功成萬古枯的話,也就因為這話,才有那許多青壯男子不願意當兵,怕一去不複返。

德雲先生不由衷心說道:“這件事兒,大人與其親自過問,到不如問問大公子,依在下看,大公子的性情秉承了大人的寬善,大人能想到的,沒準大公子早就問過了,或許,手上也能拿到合適的方子。”

這個想法,蕭定坤也有過。

可他還沒空出來問蕭深,也是聽到太醫進府的信兒,他忽然就有了這麼個念頭,所以才不管不顧想攔了太醫問上一問。

其實,他們家自己手裏的也有很不錯的治傷方子,但這種保命的東西,誰都不會嫌多。

蕭定坤受了德雲先生的勸,暫且息了心思,“既然先生這麼說,那我就不過去了,一會兒讓人去郡主那院問問情形,子稽今天的酒實在喝的有些多。”

說是多,蕭定坤卻沒有不滿的意思,反而,語氣中還透出點躍躍欲試。

德雲先生想著蕭定坤的脾氣,暗自琢磨道:“大人不會是惦記著誰把大公子喝倒的,想跟人家拚一拚吧?”

蕭定坤不貪杯,但這性子裏的不服輸,護短,又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被德雲先生道破心思的蕭定坤大大方方的點頭,一臉不認輸的模樣,“這次就算了,新姑爺回門被刁難不稀奇,但下一次,馮家要是再找子稽喝酒,那我也不介意上陣父子兵了。”

嗬嗬……

德雲先生聽得直笑,想像著那樣的畫麵,心裏暗道:真等到那一天,蕭家父子都能與武國公父子平起平坐的在一起喝灑,蕭家的地位絕非現在可比。

對這樣的未來,德雲先生很期待。

“時間不早了,大人早些歇些吧。”

德雲先生扶著桌麵起了身,與蕭定坤道了晚安。

蕭定坤客氣的送著他出了屋門,站在屋門口看著他出了院子,這才轉身回了內室,脫了衣袍,鑽進了被子裏,徹底不管兒子那院子的事兒了。

這邊的消息,從德雲先生出了院子,就傳到了馮昭的耳朵裏。

彼時,太醫還沒有走,正由周康陪著給開方子。

其實,太醫的意思,這方子開不開都行,儀賓就是酒喝的有點多,睡一覺,喝點醒酒湯,自然就無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