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裴氏到不會這麼想,因為修氏總會告訴她,她自己也在做著什麼事,兩人是分頭行動,可是人與人之間就怕埋下懷疑的種子,尤其這個種子還是比妯娌更親近的人種下的,一旦生了根就會發芽,從而長成苗,再長成樹,一點點的打破彼此之間的信任。
若說裴氏以前跟三夫人合作是堅定不移的相信的話,那麼這會兒被赫連池的幾句話一點點的擊破,打敗,眼前晃動的信息,似乎大房每一次倒黴都是自己的手筆,裏麵真的就看不著三夫人的影子一般。
裴氏突然有些心慌。
赫連池本就注意著裴氏,在捕捉到了那一絲心慌的時候,眼裏的眸光暗沉,不急不徐的開口道:“母親自幼在家就受寵,哪裏管過這樣的事,兒子聽說三嬸嬸在娘家的時候,可是早早的就幫著管家了,又是修家老夫人一手調教出來的,當初為三叔求娶三嬸嬸的時候,祖父和祖母看重的就是三嬸嬸的精明,將來分了家,三嬸嬸也能打理好庶務,不至於因為分家就讓幾房差距拉的太大。”
這樣的信息,裴氏早就知道,那會兒老夫人還活著,對小兒子也是喜愛的,求娶小兒媳婦自然考慮的就多一些,三夫人的娘家強勢,以後也可以成為三老爺的助力,當然,對於三房的子孫也是有好處的,更主要的是三夫人自己本就有本事,從小被修家老夫人帶在身邊,親自教導,修老夫人素有精明之稱,可想而知經修老夫人一手調教出來的三夫人又該是何等的手段。
曾經這些事,裴氏從來不曾細想過,隻是一門心思的放到了奪權上頭,這個權,奪了二十來年,總算是到了手了,裴氏如今經自己的兒子點撥,回想起如今內院的分布,似乎三夫人處處讓著她,可又幾乎與她平分秋色。
裴氏隻是腦子轉的比修氏慢,可不意味著比修氏傻。
臉色微凝,看著赫連池關心的眸子裏盛放的溫情還有兒子對母親的心疼,一瞬間就擊垮了堅強的防線。
“池兒,那你告訴母親該如何去做?”
既然外人信不過,自己的兒子總能信的過了。
赫連池心下終於鬆了口氣,不過麵上還是未有任何的變化,想了想,道:“母親,兒子覺得,那人既然暫時不會對母親下手,想來還會再吩咐母親做別的事兒的,兒子想知道,那人都什麼時候約見母親,是在哪裏見麵的?”
說到這,赫連池又特意把那條汗巾拿了出來,道:“兒子不瞞母親,這東西,真的是在母親的院子裏發現的,有人暗自交到了大哥手裏,兒子拿到這條汗巾的時候,大哥就與兒子提過,是三嬸院子裏的一個小丫頭撿起來,偷著藏起來玩的,說是好東西,卻不想前些日子被同屋住的一個丫頭看見了,非要說她是偷了主子的東西,這東西後來就到了三嬸的手裏。”
有些話,不必說的太過,說的多了就顯得假了,這樣半真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