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池自嘲道:“母親,兒子外麵那些朋友是不可能插手家族內部之事的。”

裴氏輕笑道:“傻孩子,母親酬謀了這麼多年,哪裏會指著你外麵那些人。”

“母親自己有人?”雖然是淺問,可是赫連池卻篤定的看著裴氏。

裴氏的麵容一僵,思量再三,還是點了頭。

赫連池一聽,眼露關切道:“既是如此,上次那人為何暗箭刺殺母親?”

裴氏不及細想,便順著赫連池的話說道:“那次不過是警告,不過池兒你放心,長房如今隻得了一個女兒,那人的心也就放下了,下次母親再幹的幹淨利落些,隻要長房從此生不出男孩,到時候這繼承的事兒,自然得易主。”

微頓了一下,裴氏有些苦口婆心的勸道:“說到底,你也不小了,不能整天耍著小孩子脾氣了,你就算是再不看重你媳婦,可那是正妻,嫡子必須從韓氏的肚子裏爬出來,所以你也別嫌娘囉嗦,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抓緊生個嫡子出來,這才是最好的籌碼。”

赫連池到是聽話,點了點頭,一副受教的模樣。

不過還是躑躅道:“母親,兒子還是擔心母親的安危,雖然母親說上次是警告,隻是以後誰知道那人會不會殺人滅口,再說兒子覺得這樣的事,不該由母親一個婦人來擔著,以前兒子小,不懂事,讓母親為兒子操心,兒子隻能說感謝,可是如今兒子大了,這樣的事兒萬不能再讓母親為兒子擔著心了,更何況,內院之事就足夠母親操心的了,若是再被暗處的人盯的緊,到時候累壞了母親,豈不是兒子的罪過。”

赫連池第一次與裴氏說的這般感性,尤其是跟裴氏站到了一條線上,這樣的感覺讓裴氏既感動,又有一種被人理解的解脫。

雙手緊緊的抓著赫連池的胳膊,眼裏都含了淚,顫抖道:“池兒,你不怪母親了?”

赫連池搖了搖頭,一臉感激道:“母親為兒子熬盡心力,甚至連性命都不顧了,兒子總是母親肚子裏爬出來的,就算是跟別人再親近,難不成還親的過母親。”對於赫連池態度的轉變,裴氏隻當是男人心理都有一種權利欲望,再加上幾分母子親情,以前小對這些不在乎,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人也是會變的。

裴氏這一刻,再也沒有知足,感動的拉著赫連池,連連點頭道:“你這孩子,總算是明白這個道理了。”

那一種如逝重負的感覺深深的撞擊著赫連池的心髒。

隻可惜,骨血相連的不隻母子,還有兄弟。

赫連池略垂了眸,未曾與裴氏對視,輕聲道:“母親,事到如今,兒子想知道那個藏在暗處的人是誰,兒子不能看著這樣一個有足夠威脅的人再與母親接觸,既是為了兒子酬謀,那麼剩下的事兒就交給兒子來辦吧。”裴氏這幾年其實也有些累心,每次與那人見麵就跟扒了她一層皮一般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