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馮昭覺得腦子裏這個詞迸得太奇怪了。
蕭深這樣的人,怎麼會有依賴的情緒?
耍賴還差不多。
嗯,一定是她想錯了。
馮昭就任由蕭深晃著。
喜服的袖袍素來寬大,兩人這樣牽著手晃並不容易被別人察覺。
但不容易,不代表就不會察覺。
喜娘眼巴巴的瞧著新郎倌跟郡主“眉目傳情”,壓根就把她的話當耳旁風,心裏著急,嘴上卻不好再催。
怎麼辦?
誰家辦喜事都沒有新郎倌禮成了呆在新房不出去應酬的,回頭被人家七嘴八舌的傳出去,話可不能好聽了。
新郎倌給的賞銀豐厚,怎麼著,她也不能給別人說嘴新郎倌的機會。
喜娘眼珠子一轉一轉的想著主意,不敢去打擾眉目傳情的新婚夫婦,隻能把主意打到郡主的陪嫁上。
雖然打交道的次數不多,但喜娘也算看出來了,能在郡主跟前說得上話的,怕是還要算這位喚作瓊琚的大丫環。
這會兒,兩人離的本就不遠,喜娘便捧著笑臉湊了過去,小意的扯了扯瓊琚的袖子。
瓊琚正垂首收拾著東西,感覺袖口抽動,眼角的餘光便撇了過去。
喜娘等她看過來,忙小聲的說道:“姑娘,時辰可是不早了,新郎倌再不出去,外麵的賓客怕是要散了。”
聞音知意,瓊琚迅速瞄了眼描金彩漆拔步床上一坐一站的兩個人,“情投意合”的模樣,好像誰都插不上話似的。
“姑娘……”
喜娘瞄著瓊琚,眼見她瞄了眼拔步床就收回了目光,好像沒有開口提議的意思,忙又小聲的催促一句。
瓊琚給了她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偏過頭,看了眼守在門口的采蒿、采顰一眼。
兩人會意,一個推開門走了出去,一個去翻了箱籠,找東西的樣子。
不一會兒,采蒿提著熱水從外麵進來,采顰找到了一包好茶遞給了瓊琚,瓊琚就親手沏了兩杯茶,擺放到托盤上,捧著走到了拔步床旁。
臨近時,她低眉垂目,仿佛沒看到近前兩人掩在寬大袍袖下相牽的手,溫莞說道:“郡主,茶沏好了,奴婢伺候您淨口。”
“我來。”
壓根就沒給瓊琚近身的機會,蕭深理所當然的搶了瓊琚的差事。
他鬆開了馮昭的手,回身後退一步,正欲從瓊琚捧著的托盤裏接茶盞,卻不料瓊琚也跟著退了一步,低眉對他說,“儀賓一會兒還有賓客要應酬,趁著這會兒還有空閑,也喝杯茶醒醒神吧。”
喜娘:“……”
郡主的丫頭,竟然是這麼跟郡主的儀賓說話的嗎?
會不會太直接了啊?
就在喜娘忐忑著蕭深會不會責難瓊琚的時候,蕭深卻渾然不以為意的笑道:“沒事兒,我晚些再去,他們都喝的差不多了,想灌我的人估計也該鑽到桌子底下了,有沒有這茶,都不打緊。”
蕭深似乎早就做了打算,這會兒又執意伺候馮昭用茶,瓊琚覺得再從蕭深這邊下手,怕是沒什麼作用了,便任由他把托盤上的茶盞捧起一杯,自己趁他轉過身麵對郡主的時候,悄悄給郡主遞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