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射。”

蕭深一心二用,左手掀了轎簾,右手直接把握在掌心的三隻箭杆扔向抬轎的幾個官家子弟,大聲道:“射人先射馬,這禮成了。”

“哎呦,蕭大哥,不帶你這麼玩的。”

被他射中的那個官家子弟,壓根就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成了郡主的“馬”,被射了這麼一箭,誇張的叫著疼,跐牙咧嘴的拉同夥,“你們看看,咱們好心來幫忙,竟然被蕭大哥當馬看……”

語氣冤枉的喲,聽得喜婆都快幫他叫屈了。

但同行的都知道,能幫著新郎倌抬轎,不是新郎倌的好友,就是兄弟,怎麼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兒就委屈呢?

蕭深更是直接不理那人,一半身子埋進轎子裏,也不出來,直接問喜婆,“是不是能把人抱下來了?”

“是,是,新娘子下轎。”

喜婆見新郎倌著急,還真是配合,笑吟吟的唱喝起來。

蕭深像是就等她這句話似的,也不給馮昭反應,伸臂就把人抱在懷裏。

他的氣息陡然逼近,馮昭隻覺得他呼出的熱氣都撲了她滿臉,讓她很不適應,再加上身體騰空,出於本能,她伸手抓住了蕭深肩上的吉服。

蕭深像是覺得她怕摔下去,嘴上嗬笑一聲,“別怕”,手上更穩的將人往裏托了托。

這下到是讓馮昭把大半的身體都埋進了蕭深的懷裏,也讓兩人的呼吸,靠的更近,連帶著馮昭身上好聞的氣息也蔓延進他的嗅覺裏。

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抱著她了。

蕭深鋥亮的眼眸裏盛滿了興奮,喜悅。

喜娘眼見著他抱著人就要進府門,忙喊了聲,“火盆,新娘跨火盆。”

蕭深大步行進的步伐半點沒停下來的意思,得了喜娘的話,直接抱著馮昭就從火盆上跨了過去。

喜婆和圍觀的許多人看了這樣一幕,都是哭笑不得。

原本是新娘子進門第一件事兒,這下子,被新郎倌代勞了。

喜婆是聰明人,既然新郎倌做了,她就高聲在後麵喊了一句,“新郎倌疼新娘子,成了親,日子必定過得紅紅火火。”

一句話算是把這個流程揭了過去,緊接著,喜婆加緊了腳步,快速的跟上了新郎倌。

早就準備好的正堂,蕭定坤已經坐到了上首,而原本該與他一同坐在上首的小袁氏卻被他指派到了上首靠右側的首位,居於上首之下。

這樣的做法,就導致上首擺著的兩把椅子上隻坐了蕭定坤,而他旁邊,空了一把椅子。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個位置是留給原配夫人的。

當然,來觀禮的許多人最開始還是不知道蕭定坤現在的夫人是繼室,都是先來的聽到一些碎後,後來的又是從先來那兒打聽出來的。

但誰也沒想到,這繼室在蕭家會是這樣尷尬的地位。

男人對後宅疏淡,看過了不會多想什麼,可女人們本就遊走在後宅,看了這一幕,又得知蕭定坤現在是有繼室的,看向小袁氏的目光,不由就多了幾分同情,當然,也少不了奚落。

好在,小袁氏對這些還不那麼敏感,再加上麵對這麼多賓客,新媳婦又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她還真沒什麼膽量做到蕭定坤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