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難得,又是與自己的利益不相衝突,不需要多加防備,徐大人、黃大人、田大人心裏同時升起了難得的輕鬆感。
隻,這份輕鬆感維持的時間,也不過兩個時辰不到。
從府衙出來,天邊已經泛了灰蒙蒙的亮。
徐大人瞧著天色,便對黃大人、田大人道:“再過兩刻鍾也就到早朝了,兩位大人可願意隨我一道去宮門等候?”
三人身上都還著著官服,這會兒,到省去了回家換的麻煩。
黃大人和田大人也懶得折騰了,笑著應允,“與其回到家裏折騰的人仰馬翻,到不如咱們就在這兒去朝上,散了朝,也好向娘娘彙報案情的進展。”
“正是,正是。”
田大人也欣然應著。
既如此,一行人便在府衙門口分道揚鏢。
蕭家父子回了治觥裏的宅子,三位大人直接去了宮門口等待上朝。
曾府尹轉回衙門,與刑名師爺碰了頭,仔細問過了案犯劉二的情況,又交待了護衛的事兒,這才在衙門裏眯了一會兒,等著宮裏傳話的人出來,他還得整裝去宮裏回話。
雖說此刻宵禁還沒開,但府衙這邊的動靜,還是傳到了武國公府,馮昭的院子。
當然,馮冀元和姚氏也知道了消息。
對於劉二被指證為幕後策劃人,馮冀元和姚氏自不會真的認同,可這個結果,又像是在夫妻裏的意料之中,心中再有不忿,也隻能暫時壓下。
幾乎一夜沒合眼,瞅著時辰,馮冀元也要上朝,姚氏便勸著他,“阿昭說得對,這件事兒,既然隻能以此為休,那咱們心裏記下就好,虧吃得明白,便不是虧,你可千萬別犯糊塗,到了朝上,見以平順王,鼻子不是鼻子,臉子不是臉子的,說出去,那也是你的親戚。”
“親戚?他也配?”
馮冀元原先不大看是上平順王,是覺得他那性子太過於窩囊,當然,也能理解他處境的艱難,所以,看不上是一方麵,便麵子上,還是會客氣些。
但現在,他是真看不上。
甚至,心裏都開始厭惡了。
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康寧的聘銀上,他想幹什麼?
一夜的思考,再有兒子,侄女雙雙提醒,馮冀元對平順王已經生了戒心。
這人啊,最怕你不設防,一但設了防,那他的行徑,就會被放大百倍,千倍的去思考,琢磨,從而參透些以往你看不到,也不在意的東西。
當然,現在這些東西還有待深究。
馮冀元不與姚氏細說這些,泄了一句憤後,到也不讓她掛心,摟著她安撫道:“行了,你別操心我,我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不知道輕重,這事兒,我就全當不知道,散了朝,就到兵部那邊晃晃,衙上沒事兒就回府,反正阿昭的婚期近了,我這個當叔叔的,還舍不得侄女出嫁呢。”
最後這句話,原是他隨口尋來的借口,可真說出來,好像又真的就生出了不舍之情。
摟著姚氏,情不自禁的,他就歎了口氣,“唉……”
姚氏大約能猜出他歎氣的因由,不過,卻不道破,故意逗著他,“好端端的,你歎什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