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馮昭便也告了辭,與陶陽並著肩,一道出了顯陽殿。
良姑親自送了二人到了殿門口,才返回來。
陶太後還在殿內等她,見她回來,抬手揮退了殿內伺候的宮女,喚了她近前。
“可看出什麼?”
良姑搖了搖頭,“世子和郡主除了不像平日裏嬉鬧以外,沒有什麼異常?”
話雖這麼說,良姑又像嘀咕了一句,“到底是要嫁人了,奴婢瞧著,郡主到是比在宮裏時,性子穩妥了。”
這話說得好聽,陶太後卻是知道馮昭的脾氣,心裏不由再次琢磨著陶陽剛進殿時的臉色,暗自道:“難道,真是我多心了?”
作為看著陶陽長大的長輩,陶太後也知道些陶陽的心思,不過,考慮諸多之後,陶陽的確不適合馮昭。
這些話,她雖不曾與陶陽說過,可良姑,還有家裏的母親,她都隱晦的提過,她們心裏都是有數的。
搖了搖頭,陶太後想著陶陽的脾氣,就算真的有所不悅,也不會做出出格的事兒,再加上,那孩子從來對康寧都是予取予求的,凡事成了習慣,想改,也改不掉。
這會兒,也許隻是心裏別扭,邁不過那道檻,等時間一長,康寧嫁了,離了洛城,不在他身邊,漸漸的,他也有恢複過來了。
如此一想,陶太後就把陶陽那點小心思扔到了一邊,開始琢磨起打蕭家聘禮主意的人來。
良姑瞧著陶太後又沉了眸,一副陷入深思的模樣,不敢打擾,小心翼翼的奉了茶,放輕了步子,出了正殿,在外麵尋了候著的佩錦,小聲交待道:“去禦膳房看看娘娘的晚膳可準備妥當了,娘娘這幾日胃口不大好,午晌用膳的時候,提過一句想吃點酸酸甜甜的,我記得禦膳房有一道點心叫……”
“酸溜溜。”
佩錦快速的接了話,“十日前曾呈上過一回,奴婢伺候著娘娘用了兩口,回頭又盛了一口。”
這就是喜歡了。
平常,用了兩口便不會再用了。
良姑便笑道:“那你親自過去盯著點,若是沒有,就現做來。”
“是。”
佩錦低聲應了,回身喚了兩個小宮女一道去了禦膳房。
此刻,陶陽和馮昭剛好走到宮門口。
候在宮門外的路兒和武國公府的馬車均都迎了上來。
從宮裏出來這一路,兩人雖然有話說,可分明不如早前不道明彼此心思時那般隨意。
當然,就是現在,陶陽也沒真的捅破兩人間的那層窗戶紙。
馮昭得以重生,很在意身邊真正為她好的親人,盼著他們在這一世也能活得好,因此,麵對陶陽,她不願意這份表兄妹的感情因為她嫁人,就漸漸疏遠。
也希望和陶陽的相處,還和從前一般隨意,自在,甚至,得意忘形。
哪怕這樣的情形不是一朝一夕能恢複的。
可她願意為此去努力。
因此,當路兒迎上來,正問著陶陽晚上要不要回府去住時,不待陶陽開口,她便搶道:“表哥晚上跟我去武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