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間,不難聽出,她對未來的期許,對這場婚事的讚同。
如此,陶陽再難說出阻撓的話。
他失魂落魄的走了。
那背影,落在馮昭眼裏,竟讓她忍不住流露了幾分心疼。
其實,不隻是她,就是守在廊下的瓊琚幾個,也從沒見過這樣的陶世子,三人瞧在眼裏,心裏也覺得惋惜。
雖然有些事兒主子們都不曾點破,可丫環也不是傻子,尤其是在宮裏摸爬著走出來的丫環,心計,眼色,自是不同一般。
甚至,她們暗地裏,還曾替自己的主子打算過。
論起來,她們眼裏見到的,圍繞在郡主身邊的男子,也就那麼幾個,一隻手上三根手指都能查得過來。
真要說信得過,郡主嫁過去,還能對郡主好的,估計,陶陽是占首位的。
可世間事就是這般,你看著好的,未必就是你的,你看著不合適的,也許,走到一起,竟會合適的出奇。
“唉,世子真可憐。”
求,而不得。
采蒿低低的歎了口氣。
采顰原就挨著她,這麼近的距離,隻要她不是唇語,想聽不到都難。
見采蒿這般同情陶世子,她也忍不住嘟囔一句,“古人還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呢,看來,也不見得。”
“唉……”
采蒿極驚訝的撇向采顰,“你這丫頭,什麼時候還能出口古人,閉口古人了。”
采顰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頭,“我就會這麼一句。”
采蒿:“……”
一句,還被用上了,她是要誇采顰走運呢,還是要誇采顰學得這句不好呢。
唉。
瓊琚站在另一側的廊下,並沒在意采蒿和采顰的議論,而是豎起了耳朵,聽著屋裏的動靜。
瞧著陶世子失魂落魄的走了,她怕郡主這會兒心情也不好受,不願意被打擾。
畢竟,在她看來,郡主和陶世子的感情也是非常要好的。
如今,形勢這般,陶世子隻能黯然離開,郡主就算不自責,多少也會心疼陶世子一些吧。
唉……
她雖然沒經曆過男女這種事兒,可在宮裏,那些小宮女和小內侍偶爾眉來眼去,爭風吃醋的場景,她也見過不少,雖不能與郡主和世子比,可男女的事,應該都是大同小異吧。
隻能說,這世上的感情,有緣無份,有份無緣,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總歸是缺憾的。
……
出了馮昭的院子,陶陽仿佛一刻都不願意在武國公府多呆,腳步倉惶的向著二門外走去。
馮思遠的另一個小廝阿諾,奉了馮思遠的吩咐,遠遠的候在郡主的院子外,待看到陶世子的身影,小跑著迎了上去。
可他都到這前了,才發現,陶世子這情緒不對啊。
阿諾覺得自己這會兒好像被隱身了。
陶世子壓根就像沒看見他似的,也沒等他說話,擦著他的肩,就走過去了。
“唉,陶世子。”
他也不及多想了,忙出聲喚人,怕喚得晚了,人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