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後者,那就是前者。
這父子,膽子還真不小啊。
一場婚事下來,也算是把整個內院都暴露給武國公府了。
若是武國公府真有什麼打算,這內院那就是瞬間失守的地兒。
想到這兒,寧小先生下意識的去探看蕭家父子臉上的顏色。
兩個人都是神情坦蕩,目光誠誠,一副完全信任他的模樣。
如此一來,寧小先生到覺得自己先前生出那樣的想法,反而有些小人了。
當然,兩家是結親,不是結仇的,那種事也不可能發生。
這會兒,既然摸清了蕭家麵臨的困境,他心裏有了數,便不予再多留了。
蕭定坤和蕭深把該說的話也都說了,聽到寧小先生要走,蕭定坤帶頭,笑著從椅子上起身,親自送客,“我送先生出去。”
“不敢,留步。”
寧小先生口中雖然說著不敢,可神色間一點不敢的意思都沒有,隻是,他說“留步”,到也真心,並非客套。
說到底,蕭家父子現在都有官身在,一見麵,沒讓他給行禮,便已顯這父子二人對他厚待了。
當然,也有人會說,這是看人下菜碟,誰叫他是武國公府的帳房呢。
可人家一個是聖旨指定的儀賓,一個是儀賓的爹,郡主未來的公公,真若不把他一個帳房放在眼裏,或者隻是客客氣氣的,表麵尊重,內裏卻不以為然,他還能真找誰告狀不成?
雖然,他也不是沒有告狀的門路,隻是他這人除了對數字感興趣,對那些穿小鞋,打小報告的事兒,還真是一點興趣都不感。
不管他怎麼客氣,蕭家父子到底是送了他出了府門,看著他上了馬車,才回轉。
蕭定坤與蕭深並著胡九重又回到了之前喝茶的那個屋子,三人頗有默契的坐回到剛才的位置,蕭定坤捧起了茶幾上已經溫掉的茶,也不張羅換,就那麼往嘴裏倒了一口,吞咽下去。
待嗓子潤了一些,他才將目光看向兒子。
蕭深這會兒如他一般,也捧著茶杯慢慢的飲著,隻他眼裏的神色,卻未停留在這間屋子裏。
嗯,蕭定坤敢肯定,兒子這會兒腦子裏提不定想什麼呢,反正跟他這個老子沒啥關係。
既沒關係,他也就不多問,眼下還有樁事沒完呢。
“子稽。”
這一聲喚,將蕭深的思路拉回,“爹?”
“你姨母最遲明日傍晚必到,回頭,你尋個安靜些的客棧,定一處院子,把你姨母安置在那兒。”
蕭定坤仿佛早就做好了打算,這會兒,不過是知會蕭深一聲。
可蕭深聽著卻覺得不太可行,“爹是想讓姨母在客棧裏修整,還是打算讓姨母一直住到婚禮之後,爹和姨母離開洛城時再一塊走?”
要不怎麼說,知子莫若父,知父莫若子呢。
蕭深還真就把蕭定坤的想法給摸出來了。
蕭定坤也沒覺得這樣不妥,“我打算讓她住到你婚禮結束,認了親,我們就回去。”
蕭深:“……”
蕭定坤這一句話,直接把蕭深堵的啞口無言了。
他都不知道說他爹什麼好了。
好吧,他也知道,他老爹的出發點,必然是為他好,怕姨母是繼室,出身也低,大婚時,怕鬧出笑話,給蕭家丟臉,當然,也可能在郡主那兒也討不到好,索性,就不讓他進新宅子,依照他老爹的意思,這認親茶,估計都得喝到客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