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他不由就想起了上次辦安遠侯府那兒事,馮昭讓他找的那個大夫,“九珍堂的吳九幀,你不說他的醫術好嗎,我現在就去找他。”

一副說走就走,蹭的一下,就從炕邊站了起來。

馮昭看得目瞪口呆,見他不是說說,真有身體力行的意思,忙在他邁步前,喚住了他,“吳九幀現在不在洛城,你去哪兒找他?”

“那就尋別的大夫。”

蕭深這會兒半點都沒反應過來,馮昭怎麼會如此了解一個坐堂大夫的行蹤。

聽著他不加思索的換了別的打算,馮昭隻覺得這人可真能折騰,不由氣道:“我又沒病,你尋大夫做什麼?”

“那你耳朵紅什麼?”

得,這問題又繞回來了。

馮昭真是被他問得無語,隻能翻了個白眼,敷衍道:“它自己想紅就紅了,我怎麼知道。”

聽著她這般輕漫的語氣,蕭深隻覺得她一個金枝玉葉,怎麼能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

“不行,你這樣,我不放心。”

馮昭這下真是有些被氣到了,說話就有點衝,“你不放心什麼,就是紅了個耳朵,沒準是誰在背後罵我,或者埋汰我唄,過一會兒就好了。”

她隨口胡謅著。

蕭深卻是聽過這種言論的,在軍營裏,一幫糟漢子湊到一起,嘴上時不時的就要掛點葷段子,娶了媳婦的也會經常把自己那口子掛在嘴邊,有的時候,大家就會開玩笑的說,“你在這邊念叨著,你家那位,怕是耳朵都要跟著發燒了。”

既然不是病,蕭深心裏便跟著鬆了口氣,他就擔心她生病。

一來,生病難受。

再者,馬上就到婚期了,她若生了病,怎麼著也要折騰十天八天的。

而這十天八天裏,想來她在家也不能消停,試嫁衣,又要學許多新嫁娘的東西,一番折騰下來,好人都要被扒層皮,更何況一個病人。

這些事兒,蕭深都跟周娘子仔細打聽過了。

他看明白自己的心,承認自己愛慕馮昭,所以,就希望看到她哪哪都是好的。

身體棒棒的,樣子美美的,身段柔柔的,說話嗎……

嗬嗬,衝一點也無妨。

反正不管怎麼樣,她都是她,是他喜歡的,就好。

蕭深鬆下了這口氣,便重回了炕邊隔著馮昭兩三個人的位置坐了回去,依然用帳幔擋了自己的身子,看著她道:“你怎麼會想到別人在背後罵你,是不是有人惹你生氣了?”

馮昭腦袋轉得快,聽懂了蕭深的話,她“撲哧”一聲,樂道:“你怎麼不想著是我把別人惹生氣了。”

所以人家才會在背後罵她啊。

這種可能,還真是有。

以馮昭愛寵的程度,隻要不是自己找死的貴女,還真不敢主動招惹馮昭。

但凡事不都有例外嗎。

比如慎郡主。

蕭深想著同樣是郡主封號的兩個人,明明都可以活得高高在上,卻偏偏有人樂意跟別人苟且……

嘖嘖……

他在心裏極其鄙夷這種行徑,這會兒也就把這種情緒流露出來,“你又不是無事生非的性子,既然能讓你招惹,那人也必定不是什麼好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