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定坤雖然不知道周行他們原來有這個計劃,隻一見周行滿臉慚愧,一副對不住他的模樣,頓時就笑了,“先生可別這樣,你身子不好,能陪著子稽在洛城一點點的摸爬滾打,操心勞力,出謀劃策,已經讓蕭某感激不盡了,如今還能讓入了太後娘娘的眼,蕭某連感激的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你若這會兒慚愧,那蕭某可真是要比先生還慚愧了。”
他一臉真心實意的寬慰著周行,“來時,我也聽說康寧郡主的名頭了,那可是實實的高門貴女,雖然不是公主,可從小在兩宮身邊長大,這滿朝下來,也就這麼一位,先生能幫著子稽謀了這樣一門婚事,讓他穩住陣腳,沒因這麼件天大的喜事亂了陣腳,丟了臉麵,已經足夠讓蕭某人對先生起敬的了,哪能還讓先生愧疚。”
蕭定坤這張嘴,隻要他想哄人,就沒有哄不好的。
而且,同樣是拍馬屁,什麼話一經他的口說出來,那聽進人耳朵裏,就格外的熨帖。
不然,他一個大字不識的莊稼漢,怎麼就從一個小兵丁,熬到現在的位置。
當然,蕭定坤對自己的優點也從不掩飾,甚至,還樂於教導兒子多向他學習。
現如今,成果多明顯啊?
他雖然嘴裏誇著周行,隻心裏卻隱隱自豪,兒子到底是他教出來的,能說會道的本事一點也不輸於他,甚至,比他還要出色。
他可是實實在在的打聽過了,那康寧郡主,真是這滿朝裏最受寵的女孩子了。
這樣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隻狼眼巴巴的盯著呢。
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他壓根就沒敢想,這月,竟然落到了他們蕭家的水裏。
果然,當年兒子出生時,喚了這個深字,就沒錯。
深旁有水,可不就是映月的。
蕭定坤越想,越覺得這事兒靠譜,神思間,竟越見澎湃,說起話來,也隱隱帶著氣勢,“不都說有錢能使鬼推墨嗎,我既是帶了銀子過來,明兒一早,你……”
他伸手指著蕭深,剛想說你去尋了這洛城有名牙行的買辦,又覺得這話不妥,忙改了口道:“你跟胡九打聲招呼,讓他尋幾個有些名頭的牙行買辦,把咱們要置宅子的事兒跟他說說,隻一條,快,精致,不拘銀錢,隻要看得上眼,進門就能住,跑腿的封賞,定包他滿意。”
豪爽起來的蕭定坤,身上凝聚了濃濃的兵痞子作風,可這種作風被他發揮出來,又透出幾分俠氣。
周行瞧著一笑,覺得這麼安排就再好不過了,“大人心有成算,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對,爹,一會兒我就跟胡九交待。”
想著怕洛城一時半會找不到合適的宅子,蕭深把要求不由放寬道:“若是城裏沒有合適的,我讓胡九打聽打聽城郊,最好尋了戴莊子的,回頭多種些果樹,春賞桃,夏聽荷,秋看桂,冬觀梅,一年四季,景致變換,想來康寧住的也不煩悶。”
“對,就是這話。”
蕭定坤沒想到臭小子說起花前月下來,還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