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就算真有影響,憑著武國公府的嫡女,文國公府的外孫女,又是兩宮太後寵著長大的名頭,另挑一門門第合適的,又不是難事。

可這會兒被馮冀元一否,好像這事兒已經沒有了轉還餘地,姚氏隻能想趁著馮昭還沒出嫁,她該怎麼教她一些嫁了人以後的事兒。

“唉,早知道,頭幾年就不該顧忌那麼多,早早的把她從宮裏要出來,帶在我身邊,耳濡目染,就算事情趕的急,也不至於像現在兩眼一摸黑,什麼門道都不懂。”

馮昭長這大,都沒學過管家,主持中饋,怎樣當個宗婦。

隻是這些事,在馮冀元眼裏,都是小事。

他想對姚氏說,你剛進門那會兒,不也是什麼都不會,可現在,不一樣能獨擋一麵?

隻是這話說出來,他想讓姚氏跟著馮昭去的想法就不能成了。

為了讓姚氏更加的放心不下,馮冀元再次落井下石,“現在再說那些也沒用,事到如今,你不若就照我的想法,陪著阿昭去封地,再幫她挑出幾個能幹的下人,你再費些心,指點一番,也就成了。”

“你說這個辦法到是好。”姚氏先是肯定了這個主意,“可也有弊端。”

話落,她抬指指向自己,“我一個當嬸嬸的,跑到姑爺家當家,這本身就說不過去,再者,想挑幾個稱手下人,也不是那麼快就能點撥成材的。”

“阿昭身邊那幾個不就不錯。”

馮冀元點撥了姚氏一下。

“可她們的身契都在宮裏。”

瓊琚幾個雖然挺好,但她們都是宮裏的宮女,論理,隻有宮裏的娘娘、皇上才能配用,若是給了馮昭……

姚氏有些擔心某些人會借此生非。

馮冀元卻渾然不以為意,“隻要兩宮有一位放了話,這就不是大事。”

見他如此篤定,姚氏也跟著鬆了口氣,“既是這樣,我還得從府裏挑幾個有能耐的管事媽媽給阿昭帶去,還有醫婆,這一去山高水長的,也不知道她路上能不能受得了,冷不丁的又換了水土,身體也要重新適應。”

女人想東西就是太細,馮冀元覺得照姚氏這麼想下去,怕是把皇宮直接給馮昭搬過去,才能讓她放心。

好在,姚氏這份仔細都用到了馮昭身上,若是用到他和兒子身上,真要是上了戰場,再管著水喝不喝得慣,飯吃不吃得香,下人用得順不順手,那這仗也不用打了。

馮冀元心裏失笑腹誹,麵上卻裝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姚氏喋喋的又說了許多,直說得口幹舌燥,才想起來,“翡翠去端醒酒湯,怎麼這會兒還沒回來?”

話音剛落,簾子外端著醒酒湯的翡翠便已應了喝,“夫人,奴婢送醒酒湯。”

竟是回來有一會兒了,隻是一直聽著裏麵兩人說話,翡翠找不到時機進來,這才拖延了。

等姚氏喝了茶水,馮冀元喝了醒酒湯,兩人又就著馮昭的事兒說了會兒話,姚氏便定了主意,打算明天往宮裏遞帖子,若是回複的快,後天一早,她就進宮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