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種情緒他卻沒表露在臉上,心知,這樣的人,最忌別人揣測心思。
馮冀元也不知道看沒看透他這點小算計,或許,看透了,也隻當沒看透,撫著椅子扶手的左手慢慢的摩挲兩下,才似想好了一般,說道:“大鷹剛生了兒子,這會兒正休養著,不宜遠行,小鷹還沒練好,跟你明叔說,讓猛兒跑一趟吧。”
“知道了爹。”
馮思遠有些意外,卻又透著高興的應了話,拉著蕭深就往外走。
蕭深隻來得及衝著馮冀元行個禮,便被馮思遠拉走了。
“慢點。”
他身子一半朝著馮冀元,一半朝著馮思遠,扭側得難受,過門檻的時候,差點就絆到了。
馮思遠卻又來了調侃他的興趣,“不是你著急嗎。”
蕭深一噎,“那你總得讓我正過身吧。”
馮思遠立即鬆手,“誰又沒攔著你。”
蕭深:“……”
走著走著,蕭深發現,明明有需要的是他,可怎麼感覺,馮思遠比他還要著急呢?
他一時捉摸不透,卻也沒開口問。
可馮思遠卻像好心情急需分享一般,也不需要蕭深問,他就自顧的說了起來,“你知道我家的猛兒不?”
蕭深搖了搖頭。
見他一臉懵逼的模樣,馮思遠頗有些嫌棄,“你的人打聽到我家有隼,都不打聽打聽有幾隻,哪隻最好,哪隻……”
想說哪隻最弱,可又一想,自家的隼,哪有弱的,個頂個都能上陣殺敵的,這話就收了回去,換成,“就是我家的隼,每一隻都有自己的戰績,你的人,就沒特意打聽打聽?”
蕭深有種很強烈的感覺,想問,舅兄,你這是想賣弄吧?
可他又極會審時度勢的笑問,“國公府銅牆鐵壁一般,我的人,哪有通天的本事,知道府裏養隼,還是前些年國公爺帶兵打了勝仗那次,說是消息傳遞靠的就是隼,這才起了相求之心。”
那都好幾年的事兒了。
不過,這會兒被人道來,馮思遠還是有種與有榮蔫的感覺。
“嗯,那是大鷹,就是我爹剛才說生了兒子那隻。”
蕭深不置可否。
馮思遠以為他不懂這些,便道:“大鷹是母隼,一般來說,馴隼人都隻馴公隼,可明叔……”
說到這兒,他又一頓,為蕭深解釋道:“明叔就是負責馴隼的人。”
語氣中多有欽佩之意。
蕭深對這樣的能人異士也一向尊重,隻是蕭家的底蘊太淺,像明叔這樣的能人,想投靠,也不會考慮蕭家。
這是現實,蕭深並不覺得遺憾,隻想著他日蕭家振興,自有能人異士主動投誠。
所謂的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與這個道理就差不多。
耳邊又聽馮思遠道來,“明叔最早馴的一批隼,就都是公隼,後來,仰慕我爹,投靠過來時,便跟我爹說,捕隼也是靠運氣,季節,環境,各種條件湊到一起的機緣才能達成,可他若久居洛城,自然不比在草原上行事方便,而他若去草原,蠻夷比他還會盯著隼,行事也不那麼方便,所以,還不如趁機抓幾隻母隼,試著自己培育下一代。”
蕭深就想到了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