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這麼一想,原要打算就這麼收手的馮思遠,忽又重提口氣,一邊出招,一邊說著,“那些膩歪人的拜年話本公子聽了一早上,早就聽煩了,你若真有心,那就拿出點真本事,像昨天晚上一樣,咱們倆好好比劃比劃。”

“我昨天晚上可沒放水啊。”

蕭深哪敢真像昨天晚上一樣,使足了力氣跟馮思遠過招,這會兒,一邊閃躲著,一邊商量,“昨天晚上我也是看出你的用意,這才占了你幾式的便宜,你總不會這會兒來跟我算帳吧。”

“知道占了便宜就好。”

馮思遠聽著這家夥還算坦承,也明白,手上的招式,不由就鬆了一些。

蕭深感覺他再出拳的力道不似之前那樣拳拳生風,心裏一鬆,越發的不回招,隻閃躲,“舅兄,咱能不能不這麼說話,我今兒是有正經事兒來找你商量。”

“舅兄?”

這家夥可真敢叫啊。

馮思遠一招秋風掃落葉剛使出去,還沒等收回來,就被蕭深這聲稱呼喚得閃了腰。

蕭深忙躍過去,搭了馮思遠的肩,從側麵扶了他一下。

借力使力,馮思遠上身前傾,下盤猛起,小腿繃直,肩頭一聳,便將蕭深的手掌擊了回去。

蕭深借此往後退開二、三步,忙抱拳商量,“就到這兒吧,今天真有事兒,舅兄要是打的不過癮,等辦完了事兒,蕭深舍命陪著就是了。”

“誰要你的命。”

馮思遠撇著蕭深哼道:“還有,別舅兄舅兄的,當心樂極生悲。”

而且,剛剛去請馮思遠的那個小廝,這會兒還沒走呢,盯著兩人,目光滿滿的都是疑惑。

可不管小廝心裏怎麼想,蕭深這會兒可沒功夫跟人馮思遠鬥嘴皮子,一副你說什麼都是的模樣,“那咱們這會兒能找個地方說話了吧?”

“大過年的,你有什麼事?”

馮思遠聽著他一而再的提及“有事”,雖然不怎麼甘願就這麼放過他,可他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抬步朝著茶水室的方向走,“跟我來吧。”

“成。”

蕭深闊步跟了過去。

等兩人進了茶水室,又有傳話的小廝給兩人沏了茶,告退出去,蕭深也不待馮思遠開口問,便將自己的意思說了。

“兩件事想麻煩舅兄。”

“旨意沒下,你還是喚我世子吧。”

馮思遠故意為難道。

蕭深想著,早早晚晚還不得這麼叫,不過,既然馮思遠一味的強調,那他就配合配合他,“世子。”

馮思遠覺得世子這兩個字從他嘴裏叫出來,怎麼都帶著點疏離,好像真沒有舅兄好聽。

“還是叫舅兄吧。”

蕭深:“……”

以前怎麼沒看出來,武國公世子這麼難伺候呢?

從善如流,蕭深又喚了聲,“舅兄。”

這回也不等馮思遠答不答應了,他直接就把來意說了,“家裏跟來的人都沒接過旨,怕一時有了疏漏,特意來請教舅兄。”

這句話還挺順耳。

連帶著馮思遠看蕭深也不那麼挑剔了。

覺得他能把心思用到這上麵,可見對阿昭也是極重視的。

當然,馮思遠可沒願意往接旨疏漏會遭宮裏的公公們穿小鞋這方麵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