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嘞。”
“快點,快點,別磨磨蹭蹭的了。”
“知道了,你別拽我,我腰牌都被你拽掉了。”
一個搭著一個,一個拉著一個,呼啦啦,十幾、二十幾個人,就這麼你推著我,我攘著你的一道跟著蕭深往熱鬧的大街上走去。
與治觥裏相隔兩條街的調音裏,酒館、妓館、茶肆,律館,無一不全,雖不似青陽門一帶的高雅,可這挨家挨戶的小門景致,到也別有一番韻味。
再加上這些羽林衛不似那些讀書人,時不時的愛與女妓吟個詩,作個對,附庸風雅一番,他們討厭那鼓酸勁,更願意撒著歡的說著粗話,渾話,想伸手摸摸女妓就摸摸,想摟在懷裏親親,就親親,少了那些作作,這樣反而更寫意風流。
蕭深來了不過幾天,便把這些人的性情摸了個底透,如今一呼,便是百應的直往調音裏常來常往的那家紅羅館。
“呦,幾位爺,可有些日子沒見了。”
紅羅館裏的老鴇誇張的甩著手絹,迎了一眾人進來,還沒等後麵的人邁過門檻,就已經揚聲喊道:“紅羅姑娘,蕭爺來了,快來接客嘍。”
話音才落,便聽一陣急切的腳步聲踩著厚重的木板發出沉悶的聲響,緊接著,一道翠綠飄著粉色裙擺的身影便出現在從羽林衛眼前。
櫻桃小嘴不點而朱,盈盈小腰,弱柳扶風,珍珠麵龐,不潤且白,真真是個讓人看了眼醉心醉的美嬌娘。
“咕嚕……”
眾人中,不知誰先傳來咽唾沫的聲音。
蕭深心裏暗道了一句沒出息,麵上卻笑得風流恣意,大方的把從交差時一直拿在手裏的錢袋子直接甩到了老鴇身上,敞聲道:“媽媽不會是怕我沒銀子付吧,這麼多兄弟,隻喚了紅羅一個,可不夠伺候的。”
“唉喲……”
老鴇一聲興叫,也不知道是被錢袋子砸的,還是慣會玩這種拿腔捏調的把戲,隻把嗓子捏緊了冤道:“蕭爺可真是不饒人,這才剛進門,就挑我的錯處,得得得,各位爺,先請往裏走,讓紅蘿給各位爺先滿滿的斟上一杯,暖暖身子,容我去把其她姑娘喚過來,好好的伺候各位爺舒坦舒坦。”
連說著,帶筆劃,她一個人像一出戲似的,將滿院子的熱鬧都張羅起來。
紅蘿到也聽話,這邊老鴇的聲一落,她便嬌吟的笑讓眾人,“還請各位爺隨奴家進來,酒已溫好,奴家這就給各位爺斟上。”
一番話,幾波秋水,直說得人骨酥肉麻,仿佛靈魂都出了竅,完全不由自己控製的被紅蘿牽引著往裏走。
蕭深慢慢悠悠的走在最後,與老鴇擦身而過時,不著痕跡的錯了錯目光。
老鴇去而複返時,身後跟了足足二十多個打扮嬌俏,樣貌佼好的伶人,一進屋,便如飛燕投了林,各自找了懷抱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