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聽出她話裏的玩笑,靜姑隻能無奈的跟著笑了。
陶太後眉目舒展的看著兩人說話,尤其目光落在馮昭身上時,更多了慈愛。
“噢,對了。”
馮昭忽然想起件事兒,還得請陶太後幫忙。
陶太後示意她開口。
靜姑眼尖的掃了眼小桌上的茶水不再冒熱氣,轉身又出去了。
馮昭便快速的說道:“我打算回武國公府住段時間。”
剛說了給自己當眼線,這一下子又要回武國公府,陶太後心裏到是不怎麼著急壽康宮那邊沒人盯著,卻還是問道:“你又有什麼主意?”
得,這是一開口就比劉憲精明不知道多少倍的腦袋。
馮昭再次用心鄙視了一下劉憲,心裏其實又有點好奇姨母親生的那個兒子,該是怎樣的?
一定比劉憲聰明吧。
嗯,不能走神。
馮昭快速的打斷自己的念想,和盤托出自己的打算,“自從我爹娘過世,姨母接我入宮,我便再沒回過武國公府。”
聞音知意,陶太後又想到馮昭住在宮裏,為了不讓壽康宮生疑,必然還是要和從前一樣在那邊的時間多些。
如今她站在自己這邊,麵對太皇太後,心裏應該很不情願的。
陶太後理解她,便不拘著她,“如果不願意回宮,就一直在家裏住著吧。”
“那怎麼行。”
馮昭連忙搖頭,“我就是覺得這幾年對叔叔、嬸嬸太淡薄了,所以趁著這次有由頭,便回去多住些日子,宮,還是要回的。”
馮昭願意親近武國公府,陶太後心裏還是高興的。
不管朝堂上如何,那是馮昭的親叔叔。
退一萬步,真若她和太皇太後鬥起來,失敗了,武國公府,至少也能護馮昭安穩。
隻要馮昭能平平安安的,那她就算對得起死去的姐姐了。
此刻,陶太後並沒有動讓馮昭拉攏武國公府的心思。
一來,武國公府是太皇太後的娘家。
二來,武國公馮冀元這個人,素有朝綱獨斷之名,很難被別人的意見左右,一但他要做的事兒,認定的想法,便隻會按自己的意願去做。
因著這樣的性子,在朝堂上幾次與同僚口角,互不相讓,吵得她頭痛欲裂,恨不得拿東西把他那張嘴封上,可他又有那樣的能耐,在吵過,鬧過,爭過,罵過之後,離了朝堂,又能擼了袖子,與你稱兄道弟,把酒言歡。
仿佛,朝堂事便在朝堂解決,出了朝堂,那他們就可以撇了各自身份,隻談風花雪月。
陶太後有的時候還真挺羨慕馮冀元的。
再想到過世的馮昭的父親,那更是個清風雅月般的人物,見了,便讓人心暖。
猶記當年……
陶太後的思緒不由飄得遠了。
眼前,仿佛又出現了那年冬日,梅花落雪,她與姐姐一同看見那個男子在紅梅傲雪下執筆作畫。
“姨母?”
馮昭連叫兩聲,終於把走神的陶太後叫回了神。
不過,她臉上到是沒見尷尬,也不過是淡淡回眸,便又是一副讓馮昭開口的樣子。
“那個蕭深,姨母可讓我用用。”
“噢?”
陶太後眼睛裏多了點不一樣的亮光,帶著笑意的問道:“怎麼忽然對他感興趣了?”
馮昭極快的反應過來,陶太後想岔了。
當然,也緣於前世陶太後有意為她另擇婚事,蕭深這個隨時等著上位的人,自然在今世,一樣成了陶太後參考的對象。
哭笑不得,馮昭本想解釋一番,可一想到那個手起刀落,執行她的話無比認真的人,竟鬼使神差的沒刻意解釋,隻道:“有些事兒,不方便讓家裏人辦。”
陶太後覷著她促狹道:“不是早就給了你嗎。”
馮昭:“……”
這話怎麼聽起來,那麼有歧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