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梁白庭傻嗎?他醒來沒看到你,自然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顧雲憬忍著想哭的衝動說道。
“我相信你們一定會找到一個能夠瞞得住他的理由的。”殷琴把這個難題拋給他們,然後轉頭看向檢驗員,“好了,我隨時都可以準備做移植。”
“這……”檢驗員拿不定主意,將目光投向傅斯年。
“就按她說的做。”傅斯年知道沒辦法再阻止她,隻能妥協。
路是她自己選擇的,其他人都無從插手。
“斯年!”顧雲憬不知道現在該說些什麼。
“你們覺得現在誰還能勸得動她嗎?”傅斯年反問。
其他幾人也都無話可說了,因為他們都知道,殷琴這次是鐵了心的了,如果不讓她去救梁白庭,然後梁白庭又死在了手術台上的話,她這輩子都將會活在自責內疚裏。
有了合適的肝源,醫生們立刻又開始著手移植肝源的手術來。
手術室外。
殷琴穿著病號服坐在活動床上,看著送她進手術室的幾個人,終於笑了起來:“你們大家皺著眉頭做什麼?”
顧雲憬走過去,拉起她的手:“小琴,你真的想好了嗎?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雲憬,你那麼愛斯年,想必你應該很能體會我現在的心情。”殷琴回道。
顧雲憬在心裏歎了口氣,她早就知道根本沒有再勸的必要,隻不過是不忍心而已。
“謝謝你們,我這輩子能擁有你們這樣的朋友,我真的覺得很值得了!”殷琴認真地看了一眼他們所有人的臉,想要最後記住他們。
“別弄得像是生離死別一樣,你會好好的,我們也會在這裏等著你平安地從裏麵出來的。”洪寶玲帶著哭腔地說道。
“嗯,再見!”殷琴笑著向他們揮了揮手。
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推進手術室,她還那樣看著他們,衝他們微笑,幾人的心裏都不好受。
洪寶玲把頭埋進鄭嘉昱的懷裏,終於沒有忍住哭了起來。
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待殷琴呢?她明明是那麼善良正直的一個人啊!
“小琴是個好女人,她一定會勇敢地撐過這一次的!”顧雲憬祈禱道。
……
殷琴被推進了手術室。
隻一眼,她就看到了躺在手術床上的梁白庭。
因為失血過多,此刻的他臉色蒼白如紙。
醫生將她推到梁白庭的旁邊,然後開始做術前準備。
一個護士走過來,客氣地對她說道:“殷上校,我要給您紮針了,有些疼,請您忍著一點。”
“好。”殷琴點頭。
護士將一根針頭紮進了她的手背上,殷琴的目光卻始終都望著梁白庭的方向。
想著自己能救他,她就有說不出的一股力量。
為她打好點滴後,麻醉師又走過來:“殷上校,我要給您打麻醉了,一會兒要是您還有知覺的話,就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