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埋著頭,很認真地給她把睡衣扣子一粒一粒全都扣上。那樣專注的眼神看得顧雲憬有點心湖蕩漾。
不知道她以前在哪裏看到過這樣的一番話,一個男人脫下女人的衣服,對他來說是很正常的事情,完全出於身體最原始的本能,但如果他願意在沒有得到那個女人的情況下,心甘情願地給她扣上扣子,那便是他深愛那個女人的表現。
原來總統先生對她……比她想象的還要愛她嗎?
她越發對兩人的過去好奇起來。
“好了,睡吧。”給她扣好扣子,傅斯年將她攬到懷裏,然後說道。
“啊?就這樣睡啊?”顧雲憬實在是不習慣被一個男人這麼近距離地待在一起。
“不然呢?還是說,你想在睡前先運動一番?”傅斯年深有所指地問道。
“我……我還是去別的房間睡吧!”顧雲憬說著,就要起身。
“你是想讓傭人們以為我那方麵不行嗎?傅太太!”傅斯年將她重新拉回自己身邊躺下。
“不是不是,我隻是……”不習慣而已。後麵的話,顧雲憬看了眼他的臉色,不敢說出口。
“既然不是,那就好好待在我身邊。”傅斯年不給她再解釋的機會。
“哦。”眼看沒有再商量的餘地,顧雲憬隻得悶悶地應了一聲。
可是還沒有安靜五分鍾,她又抬起頭來:“那個,總統先生……”
聽到她對自己的這個稱呼,傅斯年皺眉,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他不喜歡她這樣叫他。
“你以前可是叫我‘親愛的’或者‘老公’。”仗著她失憶了,記不起來以前的事,傅斯年大言不慚地說道。
他發現,其實她失憶了也不全是壞事,至少,他不是成功把她騙到自己床上來了嗎?
“不可能吧?”她以前叫得那麼親昵嗎?顧雲憬光是想想,都已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了。
“嗯哼,叫叫看。”
“怎麼叫?”
“你說呢?”
“總……”
她還沒叫出口,她的唇上便迅速被吻了一下。
“敢再叫這個稱呼試試!”話語裏全是他威脅的語氣。
顧雲憬吃了虧,哪還敢再隨便叫啊,但不管是“親愛的”,還是“老公”,她都沒辦法叫出口,於是弱弱地問:“那我叫你‘斯年’可以嗎?”
這樣既顯得親切,同時又不至於太讓她叫得難為情。
原本以為他會不同意的,沒想到傅斯年倒是點了點頭。
呼!
總算是過關了。
顧雲憬鬆了口氣。
“那個,斯年……”她又抬起頭來。
“你再多說一個字,我難保你今晚還有精神睡覺了。”傅斯年有些不悅,這女人既不讓他碰,又存心不讓他睡,是想鬧哪樣?
被他的話嚇到,顧雲憬哪還敢再說一個字啊。這個男人絕對的雷厲風行,她相信既然他說得出,那就能做得到。
可是怎麼辦?她忍得好難受。
她有些難受地夾著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