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源奇怪地看他一眼,“那都是你的?”
“不......”顧彥諾立馬否認,眼睛一眨,指向戚小漁,“是她,是她的!?”
戚小漁眼睛睜大了一瞬,隨即連連點頭,“嗯,顧哥哥,那些東西是我的。”
沈笑默饒有興趣地站在一旁打量這三人,想不到顧臨的兩個弟弟,沒有一個和他那冰冷的性格差不多的。
顧源看了他們兩人一眼,顧彥諾此時站得筆直端正,生怕泄露出自己情緒的一絲一毫,殊不知顧源看了他的動作更加起疑心。
他對戚小漁笑了笑,“妹妹你是彥諾的同學嗎?這麼晚了,來彥諾這兒幹嘛啊?”
戚小漁臉色一變,顧彥諾急得正要出聲,戚小漁已經笑開,“嗯,顧哥哥猜的沒錯,我是顧彥諾的同學,嗯……我家最近出了些事,暫時回不去了,顧彥諾這才收留了我。”
“收留?”顧源問到。
顧彥諾瞪了他大哥一眼,顧源立即噤聲。
戚小漁沉默了一瞬,笑了笑,眼眸裏亮晶晶的,像是泛著水光。
父母突然身亡,她不知道原因,家中也再也沒有其他親戚,她報了警,警察也在偵辦,初步懷疑是搶劫殺人。
而父母屍體停在家中,因是夏季,天氣炎熱。沒過兩天,屍體已經有了異味。
家中錢財被洗劫一空,她沒能打動鄰居,也沒錢埋葬父母,到了第三天,戚小漁穿上一身白布衣,算是戴孝。
戚小漁仔細地在家中庭院挖土,附近沒有人聲,隻有陽光重重打在她身上的聲音。
戚小漁眼眸深沉卻不見淚光,隻是身周空氣有些窒息的壓抑,她不明白,也不願意明白。
她拿著一根桌角,不停地挖,直到挖了一個不算大的坑,將父母一裹涼席就這樣拖到坑中,埋在了一起,又開始填土。
雙手因挖坑扒土有些烏青泛紫,淡淡的血絲纏繞著手指就似戴上了紅玉的戒指,她眸中還什麼沒有了淚光,讓人不禁懷疑,她是否為父母身亡而傷心難過。
不知何時太陽已翻身換了月亮,濃濃的夜色下是濃濃的霧,濃濃的霧中含著濃濃的悲傷。
一片朦朧的黑暗中,隻有她的眸中熠熠發光。麵前的土差不多埋好了,她輕輕歎出一口氣來,停了手。
她抬腳想要將土踩實,腳卻早已經酸麻無力,渾身虛脫,戚小漁沒站穩,一個趔趄,桌角從手中滑出來,插在地上,而她就這樣倒了下去。
腿側擦過尖銳的桌角,留下一道白痕,她的腦袋狠狠地撞到了不平的地麵,“嘭”一聲輕響,換來的是劇烈鑽心的疼痛。
腿上綻開的皮肉慢慢地滲出血來,腦袋也鼓起一個青紫的腫包。
眼睛再睜不開,她幹脆就這樣閉著。
良久,兩行清淚歡快地順著臉頰經到耳垂,圓潤如珠。
在模糊不清的月下散發著微弱的星燦,像兩條玉帶,泛出燦爛的光。
顧彥諾焦灼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她歎口氣輕輕笑起來。
再醒來是在她睡了幾天的床上,房間裏沒有其他人,戚小漁坐在床上慢慢整理了,一下思緒,這個夢,她已經重複了不隻幾遍。
她換上一套衣服,慢慢開門走出去,顧源在廚房裏做早餐,沈笑默靠著門口看著他忙裏忙外,顧彥諾在洗漱,一邊刷牙一邊打哈欠,滿嘴的泡沫星子正對著戚小漁。
“醒了啊?洗漱好準備吃早飯吧,咱們今天可還有大事情。”
戚小漁胡亂點了點頭,呆滯著臉走過去。從廚房裏出來,準備叫二人吃飯的顧源,越發睜大了眼眸,看著站在一起異常和諧地刷牙顧彥諾和戚小漁。
顧源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會吧……”
沈笑默湊過來,笑眯眯的問他,“什麼不會?”
顧源一指站在洗臉台前的兩個人。
沈笑默一挑眉,摸著下巴看著那兩人,語氣甚是歡快,“戀愛中的少年?”
“……”顧源的目光變得有些惡狠狠的,他顧源做了19年的死肥宅,第一次覺得自己老了。
“死肥宅表示深受打擊,忍受不了情侶的狗糧暴擊,我要找我老婆安慰!”顧源捶胸頓足,頗為懊惱,隻想撲到房間裏擁抱自己的本命“老婆”們。
沈笑默悶悶地笑,不禁也為他感慨,“小處男是不是也想試一試?”
顧源瞪他一眼,“難道你不是?”
沈笑默眼角斜飛出一陣笑意,“當然不是……我的第一次……可是給的你大哥。”
顧源瞬間瞪大了眼睛,似乎驚訝得不能反應。
走過來的顧彥諾和戚小漁聽見這兩人的對話,也隻顧著張大嘴巴喝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