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找到這裏是不是有寶物,薛郎真的很期待。
隨著感知放開,他看到了人工鋪設的地下岩石,看到了溫泉水來的方向,發現溫泉水並不是在深處,而是在橫向的某一個位置。
看來不是很深……
心裏嘀咕著,感知鎖定一個方向,不時的觀察下岩石中那些孔洞和裂縫,一直向前延伸,“視線”越過了空曠的位置,沒入了岩壁。
這裏是宮野新的住所……
看到前方的房間,薛郎心裏動了下。
但也隻是念頭閃了下,就精致的追蹤水道的痕跡,繼續向前探查。
視線剛剛進入岩壁,突然,他看到了一個略微枯瘦,卻栩栩如生的和尚端坐那裏。
這就是那個高聲的法體……
薛朗就跟站在靜坐的高僧跟前一樣,恭敬的深鞠一躬。
心裏對於這些高人能在這幾十年屍體不腐爛,感覺神奇之餘,更多的是發自內心的尊重。
他抬起頭,細細的觀察高僧,發現他身披袈裟,就是華夏高僧的裝扮,證實了自己當初的判斷,不是天竺高僧。
看著,突然,他腦海裏響起了一聲歎息,沉重,慈悲,帶著悲憫天下世人的胸懷,震蕩心靈。
嗯?
薛朗瞳孔一縮,盯著高僧,似乎,這個枯坐了幾十年,還是被密封到了岩石裏的高僧並沒有生機斷絕,還活著。
而且,那聲歎息他太熟悉了,就是之前他差點走火入魔,將他救下的那聲歎息,跟說了一念成佛一念魔的那個聲音出自同一人。
難道高僧沒有死?
薛朗趕腳自己腦袋不太夠用了。
他倒是並不害怕,這種高人,怎麼可能做出什麼讓人接受不了的事情?要是對自己不利,早就下手了,或者不救自己就完事。
他隻是無法理解現在看到的而已。
可是,那聲歎息隻有一聲,再就沒有下文了,似乎,剛才是錯覺。
薛朗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高僧,試圖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活著。
可惜,他不具備說話的能力,要是具備,真的會問問,真的會感謝。
站立了足足半小時,卻再無動靜,高僧,依舊端坐,寶..相..莊嚴。
薛朗看了良久,終於自我催眠,確認高僧並無生命跡象,深深的鞠躬,準備離去。
就在他站直身子的一刻,他突然有一種錯覺,或者說,感覺,高僧並沒有死,似乎真的還活著。
他再次頓住,靜靜的看著高僧,看著他不悲不喜的麵容,心裏突然有一個念頭升起,就是帶高僧回到華夏。
而且,這個念頭一升起,就再也按耐不住,似乎,感覺高僧也願意讓他帶著回到華夏。
念頭翻滾中,他突然想起,這裏如果真有晶體,並摳出來的話,那他會炸毀這裏,那,高增的法體豈不是也要被毀?
這一刻,他突然湧起自責,當初就沒想到這點,要不是溫泉的水道經過高僧坐化的位置,那他真的就直接炸毀這裏了。
暗暗地自責中,他再次深鞠一躬,打定主意,在確認這裏需要炸毀的時候,帶著高僧的法體返回華夏。就算不知道高僧所在的寺院,找一個真正傳承佛教的寺院安放,不被那些旅遊玷汙的環境即可,想來高增也不願意呆在這裏,更不願意讓變了性質的寺廟將自己當成斂財的工具。
注意打定,抬起頭,再次找到水道的位置,確認方向,看向前方。
隨著視線的延伸,他發現這裏居然是裂縫,就在高僧端坐的旁側,有兩尺多寬,還不規則,彎彎曲曲的向前。
如果真有晶體,開鑿倒是省事不少……
暗自琢磨著,感知繼續前行,不時的看一眼水道的位置和周圍,幾乎就算順著裂縫,一直向前。
柳敗城守著薛朗,一直沒有發現不妥,不知道感知的運行方式,和現在薛朗看到了哪裏,但感覺不出他氣息的浮動,也就沒有過多擔心,靜靜的守著。
而小丫頭,就跟放飛的蝴蝶,在整個四層的空間裏來回的蹦跳,笑聲雖然不大,卻真的聽得出開心。
她不時的嗅一嗅鮮豔花朵的香味,嗅一嗅草葉上的清香,嗅一嗅鬆柏那濃鬱的香氣,陶醉在這種自由自在,率性而不拘束的歡樂中。
她太喜歡這種感覺了,自由隻在,不用假裝,不會有人提醒她注意什麼,不會考慮應該怎麼樣才叫乖寶寶。
時間,快速流逝,薛朗那裏卻看不下去了,前方,越往前,阻礙越多,漸漸的,他的極限到了,似乎背東西幹擾,或者阻擋,難以再看到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