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在耳邊呼呼作響,急速下墜中,薛郎連續減速,在繩子到頭的瞬間,猛地抓緊,一頓,卸去所有的衝力,一手抓著繩子,一手摳住一塊凸起岩石,跟壁虎一樣緊貼在石壁上。
可是,他看向落腳點的一刻,不由苦笑一下。距離居然五米開外。
苦笑了下,他迅速固定繩頭,避免隨風飄蕩,隨之一個飛撲,大鵬一般撲向那個位置。
機器的轟鳴聲更清晰了,飛撲中一股氣流居然向下飄動,
薛郎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一塊凸起的石頭,跟著身子一蕩,手指扣住凸起的岩石,身體近乎懸空,單憑手指的力量快速交替移動,一閃,就站到了那個勉強可以落腳的位置。
感受到震動和呼呼的氣流流動,這一刻,薛郎才知道,這裏居然是通風口。隻是風口朝下,遠處看不出來而已。
略一停頓,薛郎一個倒掛金鉤,頭下腳上,看向這處上麵看不到的斷茬下麵,看看是不是能順著通風管道進入。
可是探頭一看,那裏都是拇指粗的鋼筋,根本沒可能進去。
剛要彎身起來,突然看到對麵有一個斷茬,仔細一看,居然是一個小平台,不由大喜,探手抓住鋼筋,頂住巨大抽力,身子一閃,就到了小平台上。
這裏,估計是維修通風口,或者是看護通風口,避免有人從這進入的警戒位置,平台後麵,一個一米半有餘的洞口通向山體內。
薛郎略微喘息了下,心裏稍定。
這裏,不用擔心被暗哨發現了,隻要剛才沒發現,這會,已經安全。因為這裏是山體裏摳出的,外麵看不到了,除非身後通道裏有人發現。
定了認定神,他確認這裏的確是看護通風口的。對麵,要想割斷鋼筋,或者在強大的抽力下爬過來,這邊隻要一把槍,神仙也難渡過,直接掃射鋼筋邊緣,對麵,找不好角度,卻難以射擊到平台上趴著的人。
通風道和平台,落差隻有幾公分而已。
確認平台的作用,薛郎緊了緊身上的刀和背包,背好突擊步槍,靠近門戶,凝神靜聽。
在呼呼的風聲和機器的震動聲中,薛郎眉頭皺了下。
這會,他才聽到洞裏的呼吸不止一個人,靜心細聽,足有二十人左右。
難道是休息的地方?
薛郎眼睛虛了起來。
幹掉這些人沒啥難度,關鍵是難以保證對方不開槍,不發出信號。一旦那樣,就算繩子依舊在,自己要回去難度也不小,更不要說有人射擊了。
這些人的位置並不確定準確位置,有呼呼的風聲,機器的震動,很難準確判斷,一旦潛入失敗,將是大麻煩。
而他本來是來觀察的,根本就沒打算動手。一個人,獨木難支,風險太大。
貼著門戶邊上,薛郎慢慢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吐出,還沒等想出對策,怎麼不驚動對方能進入,找到線索呢。
突然,一個比較清晰的通用語聲音說道:“柴狗,怎麼不執勤?”
“頭,我就回來喝杯咖啡,我這就去……”
另一個聲音辯解著,腳步聲由遠及近。
不好!
薛郎瞳孔一縮,快速四處打量。
可惜,這裏根本沒有藏身的地方,而對方的聲音,相距不過六七米,顯然是進去後一拐彎就是洞室。
避無可避,薛郎閃電般的抽出浪人刀,貼著門戶的一邊,冷靜的判斷著對方出現拐彎的時間。
幾米距離,呼吸間的事。
薛郎在那家夥即將冒頭的刹那,腳下驟然發力,先一步撲向了那邊,在對方剛剛漏出頭的瞬間,一刀刺進他的咽喉,直接切斷了氣管。
同時,另一隻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鬆開浪人刀的一刻,探手抓住他的胸襟,在他瞪大眼睛,滿眼恐懼中,一把拉過了拐彎,疾走兩步,離開門戶,站到平台上,將掙紮的家夥擠在石壁上,凝神靜聽。
能不能被發現,他一點沒有把握。就算剛才的動作已經是神速,有呼呼的風聲,機器的震動遮擋,但他拐彎的一刻,要是有人注意,定然發現蹊蹺。到時隻有一戰了!
一旦開戰,沒有後援,孤身一人,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