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家落後受欺淩的時候他沒出生,隻能是牢牢記住恥辱,而現在國富民強,對方居然還敢在華夏大地搞風搞雨,他焉能不憤怒?
雖然這些都在國家還沒有嚴格規範文物市場,以民間交流為主的所謂收藏界的江湖手段自行處理導致的,但,依舊讓他憤怒。
不但憤怒某些國人為了錢財,絲毫沒了底線,不管知不知道對方是島國人,最起碼的就是貪婪,讓他們成了幫凶。最讓他憤怒的是小島國居然還在做著文化掠奪的勾當,而且百年了居然還如此的肆無忌憚。
這些資料裏,薛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金騰以及一些文物緝私部門不是沒逮住東都史料館的一些尾巴,但對方做的極為巧妙,他們基本不直接出麵,大多都是國內的商人,收藏者出麵,導致就算懷疑有幕後操縱,但卻找不到幕後的人,
而參與實施的這些貨大多都不知道為誰做了嫁衣,有錢賺,他們哪裏還關心其他?
張明,在薛郎麵沉似水,靜坐不動中,安排完一切後,在胸口依舊隱隱作痛中,來到樓上,看了眼熟睡的馮瑩,低聲問道:“隊長,剛才為何失控?”
薛郎深吸了口氣,將艾派德推給了張明,輕聲說道:“看看吧。”
張明狐疑的接過艾派德,看了眼依舊沉默,臉色極為難看的薛郎,坐到了沙發裏,看向薛郎最後看的那個文件夾。
這一看,他眼睛漸漸睜圓,怒火快速升騰。
他快速看完這個文件,已經是難以抑製的怒火焚起。
看文件到頭,似乎開頭也不是開頭,他關閉頁麵,見還有九個,遂頭不抬的點開了標注一的文件夾。
隨著一個個文件夾的觀看,張明隻看到第三個文件夾,就已經呼吸粗重,噴出的氣流都已經炙熱,牙齒更是咯吱吱的直響,手背,脖子的青筋墳起,握著艾派德的手居然都有點發抖。
感受到了張明的憤怒,薛郎深吸了口氣,平靜的說道:“山貓,控製情緒。”
薛郎的話直入即將失控的張明的腦際,如炸雷一般的鳴響,讓他腦海一清,抬頭看了眼薛郎,微紅的眼睛漸漸的恢複,呼吸隨著有意的控製,漸漸平複。
他深深的呼吸了幾下,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繼續看向文件。
十幾分鍾,他看完了所有文件,在隊員返回,開始熬藥的一刻,他關上了文件,慢慢的站起,一個立正,沉聲說道:“隊長,我們應該做點什麼!”
做點什麼……
薛郎靜靜的坐著,半響才說道:“山貓,這是政斧的事,我們不是職能部門,我們隻是商人,官方的事情不用你我操心,國家會去做。”
“可……”
張明脖子一梗,還想爭取。
薛郎深深的吸了口氣,重重的吐出,笑了笑說道:“這些手段本就是江湖手段,而我們不是職能部門,卻算得上江湖人。”
“隊長……”
張明眼睛一亮,站的更直,卻沒有說出後麵的。
薛郎看了眼熟睡的馮瑩,一絲冷笑爬上俊朗的麵孔,沉聲說道:“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那豈有不做點什麼的道理?雖然不是什麼國家安全的高度,也輪不到我們一介布衣操心,但我們卻需要展品!”
張明的眼睛更亮了。他聽懂了,聽懂了隊長的意思。
雖然不知道隊長準備怎麼做,但他不會問,他要做的就是兵鋒所指,衝在第一線。
薛郎的眼睛慢慢的眯了起來。
他猜測金騰之所以給他這些文件,顯然有一些事情政斧是無法直接介入的。
別說幕後操控,用仿品整垮某一個收藏家,然後從操作者手裏得到想要的器物,這些,是無法利用外交手段追究的。
你告人家花錢購買文物犯法?人家花的真金白銀,且是在拍賣會上得到的,你能如何?不讓出境?你抓到算啊。而且這幫貨會用手段在他國進行一下次洗白,在他國進行拍賣,手續合法的返回小島國,堂而皇之的展出。
但不管是不是金騰算計自己,他既然知道了,當然不會置之不理。況且正如他所說,他需要展品。
一個大型博物館的藏品數量決定知名度的高低。精品雖然起到很大作用,但數量,同樣關鍵,況且既然是展覽館,那藏品的多樣化將決定知名度的最終高度。
他看到了一個豐富自己手裏藏品數量的途徑,他手裏現在可以展出的不過三兩萬件,雖然大多都是國寶級精品,但單一不說,難以形成完整的曆史文化的框架。
而東都史料館,不但有掠奪華夏的精品,史料,甚至一些國家都沒有的孤品,更有東南亞的眾多精品。甚至連歐洲的同樣不缺,數量恐怕並非外界所得知的百萬件那麼簡單。
隨著想法漸漸成型,薛郎的氣勢卻並沒有出現波動,依舊極為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