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集中所有注意力,強忍著陣陣襲來的痛楚和眩暈,舌抵上齶,慢慢的調勻呼吸,漸漸的,忘記了痛楚,在意識漸漸要關閉中,進入了混元功的修煉。
起初,薛郎還能感受到劇烈的痛楚,無法達到完全靜心。
但隨著大奎不斷的釋放淤血,他漸漸的進入了修煉的狀態,忽略了痛楚,保留住了那一絲清明。
突然,進入修煉狀態的薛郎意識裏似乎“看”到了自己的體內,跟著“看”到了那股到處逃竄的外來氣勁。
原來就是你啊!嗎的!讓老子受了這麼多的痛苦!
薛郎“盯”著那股逃竄的氣勁,恨恨的咒罵著,卻無法奈何對方。
那股氣勁實際上是被藥力,被金針刺穴布下的天羅地網,被三個爺爺從金針導入的氣勁圍追堵截,消耗中,拚命逃竄的。
但它畢竟沒有意識,就算一次次成功脫出包圍,沒有被三個爺爺的氣勁包裹,沒有被藥力陷住,也不會存活太久,注定會被消滅掉。
薛郎“盯”著它,跟著它快速遊走,卻因自己並不具備直接化解氣勁的能力,而莫可奈何。
大奎並不知道薛郎這會的狀態,依舊快速的擦拭。
隨著黑血不斷的流出,隆起的肌膚慢慢平複,流出的血液漸漸發紅,淤血即將散去。
這會,薛郎體內逃遁的氣勁已經無處可逃,速度越來越慢,體積越來越小,從一開始一條毒蛇,到這會變成了蚯蚓了。
就在大奎開始快速起針的時候,圍堵的藥力和氣勁短暫的一滯,那股外來的氣勁在薛郎眼見中奮力掙脫包圍,一腦袋紮向薛郎的肚腹位置,跟著,在薛郎的注視下,遊走而下,試圖尋找可藏身的地方。
當大奎哥金針全部起出,藥力跟三個爺爺的氣勁追趕那家夥的一刻,薛郎突然看到那家夥一頭鑽進了一片霧蒙蒙的區域,跟著一穿而過,順著肚腹筆直衝向了下麵。
又要來……
薛郎無奈的嘀咕了一句,跟著這股氣勁,雖然奈何不了它,卻想知道它去哪裏。
這種玄妙的感覺就跟自己站在身體之外,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著體內一樣,那麼清晰。
正看著,那股氣勁似乎不甘消亡,奮力遊走,在身後追兵追趕上,即將又要纏住它的一刻,奮力遊動,猛地穿透前方一層隔膜般的東西,在薛郎感覺到會陰一陣撕裂的痛楚中,順著經脈遊走而去。
而身後的氣勁和藥力依舊緊追不舍,順著那家夥鑽破的位置蜂擁而上,過了後背,緊追不舍。
前麵的氣勁似乎知道滅亡在即,奮力逃竄,筆直的從後背脊柱衝上了百彙,並一頭鑽破了前麵的阻礙,在薛郎腦海裏嗡的炸響中,順著薛郎舌頭搭起的鵲橋,快速而下。
此時,薛郎就感覺一股撕裂般的痛楚順著脊柱直衝腦際,跟著,在看到那股氣勁衝破前方阻礙的一刻,腦海裏跟響了了一聲炸雷一般,一陣劇烈的痛楚襲上心頭。
可在那股氣勁遊走而下的一刻,薛郎又感覺到一股清涼快速流過火辣辣的地方,追著痛楚順著舌頭搭成的鵲橋,一股清涼,快速而下。
這股清涼,讓險些暈逆的薛郎依舊保持住了那一絲清明,看著那股氣勁衝過胸口,再度衝向小腹,拚命逃竄。
可就在那股氣勁衝進腹部那團霧蒙蒙的區域的一刻,卻突然頓住,就跟被陷住了一般,再也掙脫不了。
緊跟著,身後追趕的清涼也一頭紮進霧蒙蒙的區域,跟著,薛郎渾身猛地一震,灰蒙蒙的區域居然有了亮光一般,那團霧蒙蒙的東西居然開始變淡,跟著,就跟氣旋一般在那個位置緩慢轉動。
而逃遁的氣勁和追趕的藥力卻消失不見。
剛要給薛郎翻身,抱到炕上的大奎被薛郎全身一震嚇了一跳,扭頭看向八爺爺。
八爺爺也注意到了薛郎全身一抖,在大奎看來的一刻,老態全消,身影一閃,就到了薛郎近前,手更是閃電般的搭在了他的脈門。
“咦?!”
八爺爺驚咦了聲,在五爺爺站起來的一刻,眼睛突然睜大,精光閃爍中大喜道:“五哥,快去把那粒固元丹拿來!”
“固元丹?你是說……”
八爺爺一邊扶起薛郎坐好,一邊驚喜的說道:“是的五哥,以為還要一二十年呢,沒想到小狼居然將氣勁練成了,達到了小周天運行,正在丹田凝結本源呢!”
“太好了!”
五爺爺大是興奮,顧不上看薛郎,扭頭就衝出了屋子,動作迅速,哪有一點老邁?
大奎也滿臉的驚喜,站在那裏看著依舊閉目,被八爺爺擺好修煉姿勢,一動不動的薛郎,滿眼的羨慕。
八爺爺將幾根金針插入薛郎的前胸後背,這才站起喃喃的說道:“看來,這些已經要帶進棺材的恩怨糾葛,真的要著落在你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