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詳著手中已全被染成紅色的石塊兒，忽地抬頭，兩道淩厲的目光仿佛要把李涯穿透：“你留著它，還想知道什麼？”
“不！不是的！”李涯渾身都顫抖起來，“您身體虛弱，屬下隻是不想讓您再消耗真氣！”
“哼！你這點兒小傷能耗我多少真氣，如果你心裏真的懼我，發現知道了不該知道的就應該立即前來請罪！”
“可屬下當時動不了啊！您是知道的！”
“枉我還因為沒能救你出來心懷歉疚，原來你隻是自己不想出來罷了！”水離越說越生氣，李涯竟也突然不似平時那麼唯唯諾諾：“我是感覺到這小子又想再回去一回才拚著粉身碎骨出來的！神君！無論如何您也不能再幫他了……”
“夠了！”
“禍是他闖的，為什麼要您來承擔！”
“滾！”水離從沒想過李涯會如此忤逆他，大揮衣袖，將他扇飛撞在岩壁上，額角登時血流如注，不等他站起來，又是一下，直接把他送到視線之外。
“弈軒，準備吧！”收勢回身，水離把剩下的碎瓷渣遞給駱弈軒，“隻是這次……”
“我穿越回去會傷害到你是嗎？”
“不會！”
“可是剛才……”
“別聽他的！他是不想活了！”
“你跟我說實話！不然我不會走的！”李涯拚命救他，又冒死來勸，駱弈軒覺得自己沒有什麼理由不相信他說的是真的！再加上水離現在的狀態，他已經闖禍了，不能再繼續自私下去！
“好吧好吧！”水離看他態度堅決，“是會消耗一些氣力，但是沒什麼影響！”
“為什麼會損耗你的氣力？我第一次穿越的時候你都不知道！”
“這東西攪亂時空好像是隨機的，我發現你並沒往目的地去，就施法幫你調整了一下！”
水離說得輕描淡寫，但從他派去救自己的那個近乎透明連身形都保持不住的分身到他現在這個樣子，駱弈軒又何嚐不能想象其中的凶險：“不，我不去了！”
“不去了？！”水離驚異地提高音調，“你說不去就不去了？小石頭已經因你入魔，這就算了？”
“可是……”駱弈軒一時語塞，煩躁地一拳打在牆上，“不是說曆史改變不了嗎！為什麼會……”
當初想解救被碎瓷盤詛咒的老爸，怎麼都不行，現在想一切都不要改變又不行，這天地間的秩序是怎麼能整到他怎麼來的嗎？
“一般是改變不了的，在總的時空未變的情況下一個人的穿越就如塵埃般掀不起大浪，但時空扭曲了，那就大不相同了！”水離柔下聲來，拍拍他肩膀，“現在說那些都沒用，你隻要不再……”
“不！絕不能再做任何無謂的犧牲！”駱弈軒仿佛突然想明白了什麼，看向他目光堅決，“我是人，是人就難免衝動。即便我管住自己，可是那麼長的記憶，說不定什麼地方就會有疏漏，要是再錯了，又會怎麼樣？要是沒什麼代價也就罷了，我可以一遍一遍的修正，可是現在，即便你是天神之體，你敢說自己受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