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帝國,皇城外城,高大的殿宇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白雪,來回往複的巡邏衛士們,在走到屬於二皇子唐貴的偏殿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的向裏瞟上一眼。
此時的偏殿之內,氣氛十分的凝重,身首兩端,幾乎被肢解的二皇子唐貴,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囂張氣焰。一雙死灰色的桃花眼,猶自好似不不甘的盯著擁有著高絕修為的軀體,定格在臉上的是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狄練陰沉著臉問狄羽墨道。剛剛親眼所見,狄羽墨一臉寒霜的在狄練已經出聲組織的情況下,切下了二皇子唐貴的頭顱。手段之狠辣,饒是狄練這等見慣了征伐的人都有些變色。質問狄羽墨的聲音,都不由自主的變了聲調。
就算是最近寒風帝國的其他勢力對二皇子唐貴繼位的呼聲愈大,就算是已經有相當一部分重臣已經站到了狄練的對立麵,就算是狄練對二皇子唐貴也十分的瞧不順眼,也不能……也不能在狄練的眼皮子低下將唐貴格殺了啊。
狄練對在場的蕭祁等三人倒是沒有懷疑。在他看來,就算是蕭祁的醫術超絕,但修為境界充其量也就是煉魂境五重的中期修為而已,看二皇子唐貴斷去的手臂上的冰甲術,其修為境界絕對不會低於寂滅境中期。想到這裏,狄練在埋怨狄羽墨不聽勸阻的情況下,也不禁心有餘悸。
大意了!狄練暗暗自責,竟然忽視了唐貴這個極為善於隱忍的家夥。若非狄羽墨擊殺了唐貴,有這麼一個修為不低於自己的皇室正統在,不亞於在狄練的身邊安上了一顆定時炸彈。想到這裏,狄練的語氣稍稍軟了一些,對狄羽墨說道:“羽墨,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跟我去向皇帝陛下認罪!”
話中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讓狄羽墨服個軟,這件事情就過去了。狄練梟雄心性,但在對自己家人上麵,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寒風帝國的皇帝不但已經是風燭殘年,而且權力早在數十年前就被狄練架空了,所謂的去給皇帝賠罪,也隻不過是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主要的目的,就是給蕭祁等三人和身後跟來的神聖教廷的這名神秘的高手一個過得去的理由而已。
但狄練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狄羽墨剛剛經曆了怎樣的事情,猶自用一副威嚴無比的語氣命令著狄羽墨。
蕭祁在聽到狄練的第一句話的時候,就知道了事情的必然結果。
狄羽墨的心性之高,之前甚至想著借用雷盟的實力取狄練而代之,在遭受了作為任何一名女子都無法忍受的經曆之後,又得到了一頓訓斥,以狄羽墨的一貫作風,又怎麼會善罷甘休?
果然不出蕭祁所料,就在狄練的話音剛落,狄羽墨恢複了木然冰冷的臉龐上閃過一絲寒意,仿佛盯著陌生人一樣看著狄練,一語不發之間,清冷的眼眸中一抹決然的寒光伴著一閃而逝的淚意,毅然決然的深深看了狄練一眼,轉過頭去對蕭祁小聲說道:“蕭公子,你很好,我真的很感謝你,沒有讓我難堪。你,你要好好的對待淩嘯兒。至於淩風城主夫人的事情,我隻知道就在你身後這兩個畜生來的地方,你去哪裏或許會有你想要的答案。告辭了。”
狄羽墨的話語中似乎言猶未盡,但現在的場麵也著實不適合談論這件事情,再加上被狄羽墨或許真的如同唐貴所說被雷盟拋棄,現在唐貴已死,也無法證實了。好在狄羽墨言明了姐姐蕭雨的去處大概和身後兩人有關,鷹老和蛇夫人兩人也沒有出言反駁,看來的確是有一定的消息,也算是不小的收獲了。
狄羽墨對蕭祁說完之後,也不和父親狄練回話,收起了一副乖乖樣子的嘯月魔狼,身影如電,化作一副白練,衝出了偏殿大門。
“這,這丫頭怎麼?”狄練猶自怒氣難平。現在大皇子唐碩已經基本上康複,身為未來王妃的狄羽墨竟然這般一聲不吭的走了,無論是擊殺二皇子唐貴還是這種類似逃婚的舉動,都讓狄練一時之間下不來台,也就沒有細問蕭祁發生在偏殿內的事情。
倒是神聖教廷的這名使者身份的神秘強者,自打進入偏殿開始,眼眸就沒有離開過蕭祁的範圍,仿佛看出了什麼端倪一般。但在狄羽墨突然的離去之後,使者也就沒有說出什麼。
事情仿佛是平息了,在寒風帝國的皇城外城中死了一位皇子,這對儲位未穩的寒風帝國來說,本應該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但在狄練的雷霆手段之下,這件事情仿佛就像是平日裏發生的小事一般,瞬間杳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