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並著一旁的眾仙聽了天帝之言,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莫非他們走錯了地方?還是他們聽差了什麼?亦或者他們不該多管閑事?
隻是無極方才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此刻雖天帝沒搭理他,他又不能就這樣假裝無事便退出去,隻得硬著頭皮又問了句:“老朽鬥膽,花神果真失德,也不該殃及蘭花一族,畢竟修行不易,若拔了仙根可就永離仙道了!還請帝君看在眾仙的薄麵上,恕其族人無罪!”
此話無極是說的心肝直顫的,本想為花神求情,可看眼前這情勢,怕是念瑤不知因何事得罪了天帝,事關重大,還是莫要趟這渾水了。若天帝顧及眾仙情麵放過蘭花一族也就罷了,如若不能,也隻能作罷。
隻聽念瑤冷笑一聲,道:“此事係念瑤一人所為,並無他人相助。念瑤心係帝君十萬年,她小小蓮妖,怎配與我相爭?要怪隻怪她來了不該來的地方!”
靜立一旁的孤風月隻在心內長歎,瑤兒啊瑤兒,事到如今,你何苦還要這般執擰不堪?
無極仙君聽了念瑤之言,恍然大悟,帝君盛怒,為的竟是一樁情債?瞧著帝君眼前這神態,像是要生吞了花神一般,這可如何是好?
不止無極,殿中眾仙皆有些懊悔,不該貿然入殿求情,畢竟這是天帝的私事。
隻無極仙君原就與孤風月、念瑤有些交情,到了此刻,也隻能想方設法,平息帝君之怒。
可昊天始終不曾正眼瞧過他,他隻得暗暗提了一口真氣掐了一道傳聲訣與聖方天君道:“我說老天君,這關鍵時刻,您老倒是說句話啊?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蘭花一族盡毀吧!”
再看那聖方天君卻依舊穩如泰山,隻幽幽歎了口氣,捋了捋胡須,連帶著搖了搖頭,並無言語,無極見他如此也隻兩手一垂,頷首而立,再不敢多言了。
昊天原想速速了結了念瑤,可細細回想往昔,念瑤縱然可恨,他又何嚐不是呢?如若早早斷了念瑤之念,又豈會累及雪兒?
心念及此,隻沉聲道:“孤念你往日之功,屢次輕饒於你,你卻不知悔改!如今闖下彌天大罪卻還在此逞口舌之快?莫非真想逼孤滅你全族不成?”
雪果兒生死不知,昊天殺念既起,念瑤轉瞬心念成灰,眉宇間的花神印記驟然隱去,卻又浮現一朵妖豔至極的蘭花印記,妖魅之象已現,正是墮仙之兆。
她甘願自去神記,墮仙成魔,隻為了身後萬千族人。
“帝君息怒!念瑤知罪!求帝君賜死!隻是我的族人無辜,她們一心修習仙道,並無半分過錯。還請帝君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過她們吧!”
無極等一眾求情的神仙們見事態愈加嚴重,若再不開口那這世間可就再沒有蘭花了,想著平日裏這念瑤待他們這些老神仙一向很是孝敬,花蜜花茶年年月月不知與他們喝了多少,如今她遭難怎能不聞不問。
於是紛紛下跪俯身一拜道:“求帝君開恩!饒過蘭花一族!”
昊天眸色一沉,拂袖道:“既然眾仙皆為蘭花求情,孤便給眾仙一個麵子!滅族之罪可免,仙根仍須拔去,即日起蘭花永世不可入仙道!”
無極等也算達成所願,便都起身高呼:“帝君仁慈!”
念瑤伏地叩首,語聲蒼涼:“多謝帝君!”
“念瑤,你雖罪重難恕,卻休想一死了之。即刻起罰入天牢水韻幻境,永世不可出,任何人不得探視!”昊天這話分明是對念瑤說的,雙眼卻緊緊盯著一旁沉默不語的孤風月。
忽而,話鋒一轉:“怎麼?風月也是來替念瑤求情的?”
孤風月麵上帶著淺笑,強抑住心中的痛,拱手作揖道:“帝君誤會了,臣隻是特來請帝君示下,何時出發攻打魔界?”
昊天聞言,驀地仰天大笑,眾仙皆驚,惶恐不敢多言。
良久,昊天眸底漾起淡淡笑意,重重拍了一下孤風月的肩膀道:“原來如此!天君如此盡職盡責,孤甚感欣慰。既不是來替念瑤求情,便依舊由你將她帶往天牢吧,此番可不能再出差錯,至於攻打魔界一事,孤自有主張,你且照舊操練兵馬便是。”
“臣謹遵帝君聖諭。”
孤風月上前一步,帶著念瑤自往天牢去了。
無極仙君等都紛紛施禮離去,隻聖方天君被昊天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