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長生殿(2 / 3)

昊天原就因念瑤毀陣逃走之事心煩,見怡香這般,隻是冷冷道:“你這又是怎麼了?說!”

墨離此間卻是眉宇緊蹙,寬袖中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隻盼怡香之罪與果兒無關。

怎知,世事總是這樣無常,偏生就在他神力最虛弱,無法堪透未來過去時,出現意外。

怡香抬首,雙眼紅腫,分明哭過,說話間又是淚濕眼眶:“回稟帝君,果兒她……她……”

聽她說起果兒,昊天神色一緊,驀地一聲怒喝:“她怎麼了?”

墨離此間心中卻已了然,眸色頓然暗沉,又一次……

“果兒不見了,本來一早還在桃林釀酒的,說好今日要釀完五壇的,可我晌午去尋她時,她已不見了。石桌卻隻有一壇酒,餘下的壇子盡數碎了,她辛苦曬好的花瓣都散落在地,還有這個……”

怡香聲音哽咽,慢慢伸開手來,一支樸素無華的青竹簪安靜的臥在她的掌心。

墨離聽罷怡香之言,隻覺心間似有寒冰穿過,緩緩拿起青竹簪,緊握在手裏,簪尖刺破了手心,鮮血順著他的手掌滴落,他卻毫無痛感。這青竹簪,是她十歲生辰時特意為她做的。七年來,從未見她離身……

再看昊天,卻似不願相信怡香之言:“慌什麼?許是雪兒頑皮,去別處玩耍了。”

“帝君……”

九十九重天,長生殿。

大殿被七色浮雲環繞,雲下的湖泊清澈透亮,湖麵無一絲漣漪,十分靜謐。湖岸邊爬滿了不知名的老藤花草,十分清幽雅致。

側殿內室,輕紗帷幔,蘭香彌漫。

“咳咳……”

“醒了?既然醒了便起來吧。”

雪果兒猛地睜眼,隻見念瑤素顏素裙,頗有些清麗之色,卻難掩眸中落寞。

“這是哪裏?”

念瑤並不回答她的問題,隻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冷笑道:“怎麼?害怕嗎?”

雪果兒腦子裏渾噩不清,隻依稀記得自己分明是在桃林釀酒……

眼前這冷清的宮室不似百花殿,念瑤又怎麼會在這?

雪果兒心內一歎,實不知究竟何時得罪了念瑤:“果兒愚鈍,不知花神何意?”

念瑤見她毫無懼意,心裏未免失望,捏住她下巴的手驀地一鬆,語調之中漫著無盡寂寥:“花神?!許久沒有人這樣喚我了。”

說到此處,她隻幽幽望著雪果兒瘦小的臉,尖細的指甲劃過她的眉宇時,猛地用力一壓,便有血珠冒出,雪果兒吃痛,身子微微顫抖,卻並不躲閃。

“你究竟想要怎樣?”

念瑤緩緩掩袖一笑,轉瞬卻又冷下臉來:“我想怎樣?哈哈哈!雪果兒,這話該是我問你才是!你既有了墨離,為何還要勾引帝君?墨離那樣清冷的性子,竟為你妄動情劫。當日因你醉酒之事,險些拆了我的百花穀。”她說到這裏,原本清麗的麵孔卻有些猙獰起來,字句間透著深深妒意,眼眸中漾起的光華再無往日的嬌媚:“帝君他是我的!他隻能是我的!你明白嗎?任何人都休想從我手裏奪走他!”

雪果兒聽她說起墨離時,一顆心驀地懸起,師父……不不不!絕不可能!如她所言,師父性情清冷,豈會為我動情?她隻瞧見師父在意我,卻不知當日昆侖穀底那番緣由。

想到此處,雪果兒忙道:“這其中定是有何誤會,我與帝君之間絕無情意,還請花神念在我師父麵上,放我離去!”

未想,她這般示弱,非但未能讓念瑤心軟,反倒更加激怒了她:“有沒有情意,並不是你說了算!我看的清楚明白,自一年前你在水軒閣一舞,就將他的魂都勾走了。”

雪果兒竟一時語塞:“這……”

念瑤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齒的道:“一年來,我在百花陣受盡噬骨之痛,如今你一句誤會便想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嗎?哼!當日臨仙閣的冥香沒能要了你的命,隻是僥幸。今日,卻再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哈哈哈!莫說寒雲,便是帝君,也絕尋不到這個地方來的。你就乖乖交出妖靈,若要我來動手,可就要弄花了你的小臉,怕是死的很難看了。”

雪果兒聞言,心下驚震,她竟比想象中還要歹毒,若與她強鬥,自是毫無勝算,隻能拖延些時間,盼著怡香姐姐早些發現她失蹤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