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楚卻隻是懶聲說道:“丫頭!不要以為尊上寵你,就對我這般不尊!我可不是什麼鳥妖!這凡人小子既受不得我的幽冥火便是自己修行不精,怎能怪我呢?”
寒雲見她竟為了一個凡人焦心至此,對他卻這麼冷淡,心中不免黯然。思及此,寒雲搖了搖頭,看向藍楚:“藍楚!莫要傷他,他是雪兒的朋友,放他離去吧!
藍楚聽魔尊下令,隻得停手。
戰星此刻已有些脫力,右手卻依舊緊緊握著那柄閃著紅光的龍紋棍,身形搖晃。
“戰大哥!你沒事吧!”雪果兒的聲音猶如一道暖泉,將戰星瞬間便從疲累不堪的邊緣救回。
戰星站直了身子,聲音不似之前洪亮,卻依舊有力:“丫頭放心!大哥沒事。隻是……隻是有些累了!”話音未落,人竟沉沉睡去。
藍楚羽扇一收,從戰星身後慢慢走出,魅懶的聲音傳來:“好了!他不過是脫力而已,昏睡一夜自能恢複的,丫頭你不必擔心了!”
雪果兒聽藍楚學著戰星的口氣,一口一個“丫頭”的叫她,十分惱怒,眉心一擰,瞪了他一眼:“破鳥妖!丫頭是你叫的嗎?討厭!”
“丫頭!丫頭!丫頭!就叫你丫頭!怎樣?哼!哈哈……哈哈……”
“不許叫!不許叫!破鳥妖!臭鳥妖!……”
“……”
聽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好不熱鬧,寒雲幾乎懷疑那個與他相守萬年的雪兒分明回來了,一如往昔般調皮,可愛,卻又添了幾分嬌俏。
寒雲拉著雪果兒騰雲而起,沉聲囑咐:“好了,藍楚!你且自去忘憂尋青翼吧!我先帶雪兒回北冥了!”
“多謝尊上!”藍楚言罷,俯身拜了拜寒雲,便自化作青鸞衝向夜空。
“你?你為何要讓鳥妖去尋我青姐姐?她?她……我師父定不會讓她離開的!”雪果兒想起當日在依雲鎮師父曾提及他二人的一段情緣,隻是如今藍楚已入魔界,青姐姐怎可?縱然他們再情深,怕是師父也不會讓青姐姐隨藍楚離開忘憂的!
寒雲忽然低頭,在她額上一吻,輕聲說道:“傻雪兒!他叫藍楚,以後不可叫他鳥妖!他與青翼之事你那個什麼師父允不允許都由他二人去解決吧,你就不必操心了!乖乖跟我回北冥,莫要胡思亂想了!”
雪果兒盯著寒雲,神色微冷:“我管他是叫藍楚還是綠楚啊?分明就是鳥妖!再說了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啊!幹嘛莫名其妙親我!”
寒雲見她氣的小臉通紅,模樣甚是可愛,不由伸手將她摟入懷中,眉眼一彎,笑出了聲。
雪果兒見他笑的狂妄至極,心裏越加氣憤:“你還笑?你居然還笑?真是豈有此理!不要以為你是魔尊我雪果兒就怕了你!我師父可是忘憂上神,等他尋見我自有你的苦頭吃!哼!真是氣死我了!”
寒雲聽她三句話不離師父,心間忽地一疼:“雪兒,他不配做你師父!以後跟著雲哥哥,不要再去想他!”
“不許你這樣說我師父!他是這世上待我最好的神仙!他最疼我,知道你將我擄走,定會來尋我的!”雪果兒聽他那樣貶斥師父,心中很不是滋味,雖然自天界回來,師父卻是對她十分冷淡,如今出走近兩月也未見來尋。但這並不能抹殺過去六年他待她的種種好,他如天神一般自長樂村將她從死人堆裏救回,把她帶回忘憂教她仙法,日日相伴,百般寵溺,萬般疼惜,自十四歲那年初知人事,她已將芳心暗許。
寒雲見她一心想著墨離,念著墨離,對自己竟無一絲一毫情意,頗有些心酸。
隻待回到北冥,再想辦法助她恢複靈識,她若憶起過往的一切,那忘憂的墨離定不會在她心中再有分毫地位。
約莫踏雲行了半日,過了數道結界,終於到了北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