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墨離將腰間青竹笛遞與穀槐,便凝神運氣,雙目微閉,不再言語。
“穀槐謹遵師父之命!”
隨後,穀槐護著慕山元神往寒林去了。
一連數日,青翼都隻顧在青竹林修行,不曾理會雪果兒。
這日,穀槐手持青竹笛邀青翼往鳳隱峰修補紫宸,卻被雪果兒一把攔下。她心下隻想著,往日裏待我如家人的師兄師姐如今都跟換了個人似的,我也不知究竟是何時將他們統統得罪了,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問個清楚明白。
穀槐輕聲道:“小師妹!何事攔我?”
卻見雪果兒眼眸含淚,語聲哽咽:“大師兄!為何你們都躲著果兒?若是果兒做錯了什麼,大師兄盡管罵果兒,打果兒,可不要不理果兒!”她說著說著眼淚止不住落下,卻隻抬手隨意一抹:“師父自回來後,便閉關不見,青姐姐雖在青竹林住著,卻不願與果兒多說一句話,慕師兄也不知躲到哪裏去了,果兒去寒林尋了半日也未曾得見。到底果兒做錯了什麼?莫不是果兒在天界失儀醉酒之事讓師門蒙羞?果兒知錯了,果兒從今往後再不敢飲酒了!還請大師兄與青姐姐不要不理果兒!”
穀槐見雪果兒哭的梨花帶雨,著實惹人不忍,不由柔聲安慰她:“小師妹,你莫要多想!隻是日前忘憂出了一些變故,如今師父閉關亦是為此,大師兄與師姐有正事要忙,你且乖乖去清泉澗修行可好?”
青翼在一旁早已不耐,看她哭成淚人,心中卻並不可憐她,隻當她不過因為師父閉關,沒人理她,故作此態。一想起慕師兄仙身被毀,元神受損,皆是因她而起,便怒由心生,甚是不悅:“果兒,你果真一點也不知為何嗎?”
穀槐知青翼因慕山重傷一事甚是惱怒,此事乃寒雲所致,怎可遷怒於小師妹?就算小師妹真是寒雲要尋之人,她也未必就與魔界有什麼瓜葛。
隻聽穀槐輕喝一聲:“青翼!”
雪果兒見他二人神情古怪,隻怕知曉內情,忙道:“果兒不明!墾請青姐姐明示!”
青翼全然不理會穀槐,隻是側身看向遠處,聲音似冰如水:“果兒可記得魔尊寒雲?”
雪果兒一震,又是魔尊?看來果如我所猜測,師父一定有事瞞著我。
雪果兒理了理略微淩亂的額發,聲音竟是前所未有的沉著:“六年前,果兒隨師父回忘憂途中,曾與寒雲有一麵之緣。隻是前日在臨仙閣,果兒被念瑤冥香所傷,寒雲卻出手相救……果兒不解,他是魔尊,為何要出手救我?青姐姐所問可是此事?莫非姐姐知道些什麼?”
“他是魔尊,既出手救你必有原因,隻是你都不記得你們之間的過往,我又怎會知道?如若想知道,不如自己去問他吧!”青翼雲袖一甩,眸子裏卻有厲色拂過:“大師兄,我們走吧!”
“青翼!不可嚇唬小師妹!她如何會與寒雲有什麼過往?”穀槐拍了拍雪果兒的肩膀又道:“小師妹,我們確有要事,你且自己修行去吧!”
言罷,二人便禦風而去,徒留雪果兒一人呆在原地。
“他是魔尊,既出手救你必有原因,必有原因,必有原因……”
……
雪果兒心緒混亂,腦子裏昏昏沉沉,一路若有所思的往竹林深處走去。哎!最近實在發生了太多事,且不去想那念瑤為何害我,如今看青姐姐言語躲閃,又分明意有所指。究竟他們在瞞著我什麼?
平日,一入這竹林,便覺得神思清爽,靈台清明,如今卻是渾渾噩噩,憋悶無比。
爺爺!果兒想你了。
爺爺……
雪果兒腳步一滯,驀然轉身,飛奔到屋內,拿起榻上的黑狐皮便禦風往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