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帶著敏公主與太子諾一起起身要到花園裏走一走,大臣們這個時間可以自由的稍微活動一下,就在這個時間裏,身邊便有不少人過來找任心攀談,任心也一一禮貌的回應著,當然,任心知道,這些笑臉並非是對她展露,而是對她或許知道的事情展露出來,又或是對她背後的女皇所展露的。誰都知道,任心字入宮以來有多麼受女皇的器重,雖說她隻是文學館中一個小小的學士,可是卻能夠自由出入女皇的禦書房並且聽說與最為刁蠻任性的敏公主可以沒大沒小不分尊卑的交談,這樣的殊榮,不是一般人能夠得到的,這在外臣眼中是不可高攀的距離。
這種事情,任心這兩年已經是慢慢的見慣了,宮中最不乏的便是這些勢力的人物,踩低捧高,在你低穀時落井下石,在你榮耀時拍馬逢迎,任心最不需要的便是這種易碎的交情,而任心也早已能夠輕鬆的應對這些人,這些事。
不經意的時間裏,任心意外的發現,似乎有一道‘火辣辣’的眼神在盯著她看,似乎有幾分的怨念,她奇怪的透過重重人頭朝著那個視線的方向看過去,竟發現,看著她的人是被眾人疏遠了的宰相。
發現了視線的源頭,任心本想當作沒看到,可是看看時間,似乎也差不多姚赤他們也該得手了,莫名的任心想起了自己沒能夠參加科舉的事情,罪魁禍首今天要倒黴,她怎麼能夠不上前安慰幾句呢?
任心和圍著的人寒暄了幾句之後,放下手中的酒杯,告辭去了宰相大人冷冷清清的身邊,溫文有禮的行禮,“大人為何在這裏一個人喝悶酒?”
“為什麼……難道任學士就沒聽說些什麼?”宰相對任心的說法有幾分不可置信,身為女皇身邊的紅人,不可能不知道這些事情。
當然,任心自然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她還著手計劃著幫女皇救人來著,不過,任心仍舊是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官場上起起伏伏是很正常的事情,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會很快就稱為過去的,大人位高權重,是一代老臣,總會有再度輝煌的一天的。”
“哦?你真這麼認為?”宰相聽任心這樣說,心裏稍稍的有了些安心,任心這般說,想必是沒有從女皇那裏聽來什麼對他不利的消息。想著,宰相拿酒壺的動作也輕快了起來,他笑問,“眾人皆避著我,你怎的還敢不避嫌的與我閑談?”
“我為何要避著大人?大人與我‘有恩’,‘恩情’未報,卻避著大人,這不符合我的做人原則。”任心半開著玩笑,宰相倒不記得這些年與任心有什麼來往,任心見他疑惑,便開口解釋,“大人怕是不記得了,任心初到京城的時候曾經蒙受過大人的眷顧,不過也無妨,任心記得便好,任心可不是會忘恩負義之人,有‘恩’必報素來是任心所奉行的。”
“哦?任學士還是性情中人。”宰相聽任心這意思還以為任心這是要表忠心,還以為自己馬上就可以東山再起了,跟任心天南海北的瞎聊了一通,正聊得開懷,不知從哪個地方冒了出來一批侍衛將宰相和任心團團圍住,在場的眾人皆被這突如其來的場麵給嚇到了,紛紛將在原地不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宰相也是不明所以,愣愣的瞅著任心,想起來覺得不對勁,這些人應該不是衝她來的,那麼就應該是……
任心垂眸微微一笑,朝著宰相聳了聳肩,一臉的愛莫能助,隨即懶懶的退開幾步,侍衛們自動的給她讓開了一條路,隨後把路封死,將宰相的官帽和官服扒了下來,拿了繩子給五花大綁了起來。恰在此時,女皇帶著太子諾與敏公主一行回了來,眾人行禮,任心悄悄的抬眼看了看,穆子涵完好無損的站在女皇的身邊,不用想也知道任心的計劃進行的很順利。
宰相愣愣的看著穆子涵,他怎麼會被救出來……相熏匆忙的趕來,看到穆子涵也是一怔,她不過也不好多言,隻得默默的站到女皇身邊,靜觀其變。
見宰相出神,任心靠近宰相悄聲道,“大人可知道任心是因為誰錯過了科舉?”
從不存在什麼所謂的恩情,他們之間有的隻有仇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