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子林輕輕的點點頭,“沁兒喜歡就好。”隨即放下酒杯看任心的表情,“夜明珠乃是罕見的寶貝,早聞徐夫子兩袖清風,怎的會有這麼珍貴的珠子?”
“老師桃李滿天下,學生遍布各地,從商遊走諸國的學生也不在少數,加之老師的學生都是尊師重道的,有了珍奇的東西少不得會托人帶給老師。”昨晚徐夫子的話很明顯的表達了一個意思那就是盧子林這個宰相蹦躂不了多久,想來是女皇的意思,她一時不知要不要說實話,便想到了之前楚清辰說及的徐夫子桃李滿天下的事情,便編造了個謊言,免得盧子林花一些什麼。
盧子林本來想不通徐夫子怎的突然想起來巴結他了,而且還送來了這麼珍貴的禮物,可聽任心這麼說,也沒什麼不妥的,難不成退隱了幾年的時間,徐夫子想通了,變得圓滑了,又或者是任心原因?
想著,盧子林打量著任心,似乎如果她投靠了他,又會幫他收攏另一股勢力。
“說道子涵,想來任舉人也認識,他與你是同一屆鄉試走出來的,同是在青城赴試,同是宜城來的。”盧子林借由著盧沁兒提起的“子涵”來跟任心套近乎,說話間一揮手,讓下人給任心幫張椅子跟他這一桌擠一桌。
任心有些受寵若驚的坐下,回憶著盧子林說的這個人,她所認識的名叫子涵的人就隻有石頭,可是……石頭怎麼可能出現在宰相府?他在京城,而且自由,是不會不來找她的,或許是同名……
“似乎是不相識……”
“子涵,你來啦,怎的這麼晚?”盧沁兒把玩著盒子裏的珠子,一抬眼恰好看見穆子涵走了來,高興的也忘了要端著,站起來就迎了了上去,任心的話被打斷,任心隨著盧沁兒的動作回頭看過去,看見來人,不由得一怔,呆呆的看著他,滿眼的不可思議,心中百感交集。穆子涵無意瞥見坐在宰相一旁的任心亦是一怔,滿腹疑問。
盧沁兒挽住穆子涵的胳膊,親昵的拉他坐下,把任心送來的禮物展示給他看,“這是徐夫子讓他的學生送來的夜明珠,你看看……”任心看著盧沁兒與穆子涵如此親近,心裏百般滋味卻不能表現在麵上,她有無數的為什麼想問,但是卻開不了口。而穆子涵從一開始就沒有對上她的視線,和盧沁兒自然的說笑著,仿佛不認識她一般。
是錯覺嗎?眼前的穆子涵是她認識的那個石頭嗎?明明是一模一樣的長相,一模一樣的感覺,可是她卻感覺他離她是那麼遙遠……
任心木木然的的為盧沁兒過完了生辰到人散了都沒有能夠和穆子涵說上一句,她也隻得無奈的走了,心煩意亂,任心的心全然的亂了,心裏隱隱的有一團火氣,一出門,剛好看見不遠處,之前羞辱她的那位馬成功,馬大人正要踩上板凳要上馬車,任心滿腔的煩怨一時找準了目標。
她彎腰撿起一塊小石頭顛了一下握在手心,若無其事,神態自若的朝著馬成功的方向走去,經過馬成功的身邊時,馬成功一條腿剛剛邁上馬車,還有一條腿踩在板凳上,任心微微一笑,在他旁邊輕輕作揖跟馬成功打招呼。
馬成功一見任心這般謙恭,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不再看人心,重心前移準備將另一條腿踩上馬車,任心作勢要走,眼睛的餘光卻是盯著馬成功踩在凳子上的那條腿上,等馬成功得到腳一離開凳子,任心便將手中的石頭對準了馬屁股,穩準狠的彈了過去。
任心跟馬奎習武多年,打架的功夫沒有練得多好,但是手勁卻很大,這石頭一打在馬屁股上,馬受了驚,抬腿就跑,一條腿還在半空中沒有著落的馬成功腦袋在馬車上一撞,當撞的頭暈眼花,摔了下來,跌在地上哎呦的叫喚,而之前牽製著馬的車夫,也被突如其來的拖著在地上被拖了好遠。任心冷冷的看了一眼,若無其事的轉身便走,隻聽身後有人喊,“不好了,馬受驚了,馬大人摔傷了……”
她不是善人,亦不是一朵白蓮花,從前她對任家那些人百般隱忍不過是為了將事情的影響變得最小,爭取能夠盡早的趕赴鄉試。而現在開始,她可不會輕易被人欺辱,受了羞辱就要討回來!
沒走幾步,任心回頭看向宰相府,穆子涵,你欠我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