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任心還想說些什麼時候,夫子說了一句“食不言寢不語。”她就隻好閉上嘴跟夫子默默的吃完了一頓晚飯,反正她也餓了。
唉,這是久別重逢的氛圍嗎?
“既然是女皇的意思,夫子這禮是必須要送的,不過,夫子若是病了呢?那不是就可以找人來代您送去?比如您的學生……”任心試探著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不過她隻是說說而已,她對朝中的事情並不了解,她並不認為夫子就能這樣放心的任由她去,最後還是會自己親自去,或者帶上她一起去。
卻沒想,夫子若有所思的盯著任心翹了片刻,竟拿起盒子放在任心的手上,“那便由你去吧,不過你記住,宰相威風不了多久了,不要太過於接近他,隻要讓他覺得你沒有與他做對的心思就夠了。”徐夫子囑咐任心,他自有思量,任心是這些年來第一個成功通過鄉試的女子,還是因為夫子的關係,這事早就傳到了宰相的耳朵裏,他雖然不知為何一直沒什麼表現,但是肯定早已對夫子和任心心存芥蒂,還是想些辦法讓他不要敵視任心的好。
任心沒明白這是怎的了,還真就讓她去送禮了,隻是夫子的話是什麼意思,任心一時還想不明白。夫子讓人給任心在府裏收拾了房間,與任心之前任心在宜城時在徐府住的是相同的廂房,又讓人去通知福伯,任心今晚不回去了,順便給任心準備了明日去宰相壽宴的衣裳。
夜半三更,任心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不通夫子究竟是打了什麼算盤,怎的就任由她一個初出牛犢的丫頭去給宰相大人的女兒送禮,這也太信任她了,萬一出了什麼岔子,連累了他可怎麼辦?
次日,任心被侍女們細心的收拾了一番,像做夢一樣,恍恍惚惚的被送到了宰相府,她抱著夜明珠走進宰相府一切感覺是那樣的不真實,身邊她都看不出是什麼官銜的大人們一個接一個的走過,任心一次次的行禮,卻並沒有被任何一人放在眼裏,像一個小透明一樣。
不過任心自己也很想得開,在這偌大的京城,什麼樣的美人兒沒有,她有沒有很刻意的去打扮自己,憑外表吸引不到人的視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她遞上徐夫子的名帖,管家看了看名帖,上下打量一番任心,問她是誰,隨後,讓任心在外麵稍等片刻,離開不久又回來了,想必是去詢問了宰相讓不讓她進。
“進去吧。”管家讓人帶著任心徑直的帶著禮物去見宰相,任心心裏有些忐忑,這是怎麼個情況,一般禮物不都是管家直接收了嗎?然後人進去賀壽,這怎的就讓她帶著禮物進去見宰相?
宰相為他的女兒在大堂設宴,任心由下人引進的時候,剛買進門一隻腳,就差點被滿屋子的官員都給嚇到了,隻是給一個十八歲的女孩過生辰而已,怎的這麼多大臣來給她撐場麵,宰相好大的麵子,隻是……這真是那個女孩所希望的嗎?
任心看向主位,宰相身邊坐著一個珠圓玉潤,春光滿麵的女子,想來就是今天的主角了,任心定了定神,緩步走上前去,輕行一禮,“學生任心拜見宰相大人,家事徐夫子因偶感風寒,無法下床,隻得靜養,可是,心裏又惦念著今日是小姐的生辰,無可奈何之下,隻能由任心前來為小姐祝壽……”
任心將徐夫子的無奈說了一番又恭維了一番宰相,而後又讚美了一番盧沁兒,最後又向在座的官員問好,禮數周到,恭敬有禮,既沒有卑微的姿態也沒有過於的諂媚討好。
“我想起來了,你就是今年那個女舉人?”宰相明知故問,他一早聽管家說徐夫子的學生帶著禮物前來拜訪的時候就馬上想到了來人是誰,他可是清楚的記得違背了他意願過了鄉試的這個女人。
“是。”任心輕聲回答,不卑不亢。
“本相聽聞你寫了一手的好文章,卻不知道你除了寫文章還有什麼別的本事,任舉人若是願意,可否隨便表演些什麼為小女助興?”宰相認為任心此次既然來了,就表明了她的投靠之意,既然要投誠,難道不該表現些誠意?
任心低著頭,心中一凜,當眾要一個舉人為他女兒表演助興,很明顯的是看輕了任心,任心心念一動,想要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