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石頭的打擾,縣令顯然有些不滿,隻是不好表現出來,他冷冷的一敲驚堂木,“展七,那你可還有什麼話說?”
展七驚恐的一個勁兒的磕頭,“大人,小人絕沒有說謊,求大人為小人做主!”他仍舊不肯改口,任心等人意外的看著他,他們都已經對他夠仁慈了,他怎的還是這樣不識好歹!
其實,展七並不傻,他隻是考慮了一下得罪任心,石頭還是得罪賭坊的這個問題,細細的權量之後,他還是決定咬著牙的將任心幾人告倒,他堅信一個小孩子說的話,算不得真,而任心和石頭也隻是靠一麵之詞,沒有證據,這個時候,就要看兩邊誰的嘴更硬了。
在任心和石頭看來,展七這點小伎倆挺無聊的,也是很不識時務的。這事若是官府認真的查下來,恐怕,他就是自掘墳墓。
“大人,事實已經很明了了,無需再審,望大人還我二人清白。”石頭一拱手,沉聲說道。
縣令做了這麼多年的官,事實怎麼著,他心裏跟明鏡似的,他也懶得搭理展七了,歪了歪脖子看石頭身後的任心,“不知任姑娘和穆公子是什麼關係呀?姑娘你年方幾何,家中可還有什麼人?”
哈?怎的問起這個來了……
任心瞧著縣令那眼神,頓時就明白了他是打了什麼主意,眨眨眼,柔柔一笑,挽住了石頭的胳膊,從他身後探出個腦袋,“他是我未婚夫。”一句話斷了縣令所有的念想。石頭聞言一愣,含笑的與任心相視一眼,輕輕點頭,“是。”
縣令聽著心中一陣失落,他失望的看看一旁的師爺:世事怎麼總是這樣不順心,好不容易碰上了心目中幻想了許久的女神,丫的,卻是別人家的老婆!
“大人?”展七在一旁不甘心的詢問,他還等著縣令為他“做主”呢。
縣令心裏正煩著呢,誰管他一個大半夜的給縣令找不自在的家夥?縣令不耐煩的擺擺手,“來呀,這件案子還有諸多的破綻,將嫌犯展七壓下去,日後再審。”
“大人,小人才是來報案的,小人冤枉……”展七吵鬧著被拖了下去,任心將展越拉起來,護在身邊,安撫他,“沒事,沒事,你哥哥最多不過關幾天……”
“你說,你一個女兒家都已經有了未婚夫了,怎的還要進京趕考,不是應該在家裏等著他衣錦還鄉之後,娶你回家然後相夫教子,富貴榮華嗎?”縣令有些鬱悶的看著任心幾人,就算是別人家的媳婦兒,能看幾眼那就看幾眼吧。
“他為我尋得黃金屋,我也是一個配得上的顏如玉呀。”任心說的俏皮,她不過是見事情了結了,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氛圍,卻忘記了,大堂之中並不是一個適合開玩笑的地方。
任心的一句話,恰好說中了縣令的心中所想,她是不是石頭的顏如玉,縣令不知道,但是縣令卻認定了,這個能都跟他心有靈犀的女子就是他盼望了多年的顏如玉。
師爺跟在縣令身邊多年,對他的心思了如指掌,縣令的一個眼神,一個表情,他就能猜到縣令的心中所想,“大人,此案疑點頗多,想來要破案還需要些時日,今日兩位舉人或許是走不了了,隻是咱們大獄恐怕有辱功名,不如,先委屈了兩位舉人在縣衙暫住幾日,待事情查清楚了,咱們再說其他的……”
“嗯,師爺,說的有理,此案還有諸多的疑點,兩位不妨暫且就在縣衙住下吧,待案件清楚了,兩位自可上路,可好?”縣令對師爺提議很是滿意。任心和石頭心裏卻隱隱的覺得不妥,這住在縣衙,絕對是不安好心的提議。隻是,如果他們斷然的拒絕了,說不準就會被懷疑是做賊心虛了,再者,若是人家沒什麼別的心思,真的隻是為了查案而已,那麼他們拒絕了,也顯得小人之心了。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任心與石頭互相使了個眼色,想著主意,忽而任心想到了城門口的那個客棧,“大人,居住在縣衙實在是太抬舉我們了,我們若是住在這官家的地方,也著實會有些惶恐不安,我們這幾日就住在西城門處的那個客棧之中,在案件查清之前,我們會一直住在那裏,大人如果有事,自管遣人來尋我們,這樣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