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之後又過了四五日,外麵下著小雪,五皇子局促不安的站在火爐前麵,周帝正在審視他的文章,看著父皇的臉色,他的心是沉了又沉,不知道父皇又會提出什麼意見來。
“寫的不錯,有進步!”周帝看完之後淡淡地說道,不過雖然是誇獎,語氣之中卻似乎沒有多少溫暖的感覺,仿佛隻是例行公事,仿佛眼前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兒子一般。
“多謝父皇誇獎,兒臣會繼續努力的!”五皇子垂首說道。
“嗯!”周帝應了一聲,在火爐上烤了一會兒火,“近來跟長孫遲學習的如何了?”
“還行吧,長孫將軍十分的厲害,兒臣這些日子收益頗豐!”趙黎說道,露出傾慕的眼神。
“那就好,他是一員猛將,武藝非凡,跟他好好兒的學著吧!”周帝不動聲色的說道,“聽聞近些日子,好些王公貴族都來找你?”
“是有這回事!”趙黎一五一十的說道,“基本上都是為了新政的事情,隻是兒臣年幼,此事兒臣又怎麼能夠為他們做主呢,何況還有父皇在呢!”
“你今年虛歲十三,也不小了,你大皇兄如你這般大的事情,已經在參政,為朕排憂解難了!”周帝說道,“這新政的事情,朕聽到了不少的說話,隻是還未曾聽過你的意見,你可以說說看,此事你是如何看的!
趙黎想了想,將自己的想法跟周帝說了一下。
周帝聽完,沉默了一下,搓了搓手,說道:“此話你聽何人說的?”
“是聽薑帥說的,那一日與長孫將軍一起練習騎馬,碰巧與薑帥見麵,我們談了一些話,他論及新政,我覺得此話有理,故而就記了下來!”趙黎說道,“兒臣及不上父皇,兒臣心中亦是有數!”
“薑帥?”周帝蹙眉淡淡的說道,“他倒是給朕寫過幾封奏折,朕沒有理會,原本以為他會了解朕的想法,沒有想到竟然還在為貴族說話,他跟了朕幾十年了,未曾思大周之將來,反倒是顧及起自身的利益了,沒有想到竟然還要同你說起這些,你們到底是巧遇還是有人有意為之?”
趙黎垂眸不敢說話。
周帝頓了頓又道:“你是在懷疑自己還是在懷疑朕?”
“兒臣不明白父皇的意思!”趙黎急忙跪下說道,“兒臣怎麼可能敢懷疑父皇!”
“起來吧!”周帝淡淡的說道,“那一日你是與長孫遲一起見到的薑帥?”
“是!”
“朕知道了!”周帝淡漠的說道,“你今日休息一下,去陪陪你母後吧!”
“兒臣謝過父皇,兒臣遵旨!”
趙黎俯首退了下去,直到到了門外,才鬆了一口氣,與父皇在一處,實在是叫人壓抑的緊,他的眼神微微眯了一下,對薑帥與長孫遲產生了一種負罪感,不過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如此行事了,若是將來能夠有機會,再向他們賠罪吧!
趙黎離開,周帝的心裏麵卻是泛起了一陣寒意,驍騎營前後兩人主帥……長孫遲待老五去見薑帥是為了什麼?他們之間是否還有其他的聯係?薑帥,他對自己好像有些意見啊……
江小魚作為陳國商人,自然不可能長久的待在大周,當手上的生意告一段落,未免讓人起疑,始終還是要回去一趟才是,京城的事情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趙淩,太後薨逝,不知道周帝是否會對他下手,隻是若是再留在京城,也會惹人注意。
關於這一點趙衢倒是跟她保證,在周帝還未將她抓住之前,倒是不會怎麼動趙淩,畢竟周帝現在的注意力並不在他們夫婦的身上,而是轉到了長孫遲的那裏,當然周帝此舉也是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趙衢親自動江小魚離開京城,說道:“你且放心到陳國一趟,京城我會看著的,畢竟我的性命還在大哥的手上,如果大哥出事了,我也就完了!”
“好!”江小魚輕輕的點頭,“我最多月餘就能夠返回,京城就交給你了,若是有緊急的情況,就跟楊星聯係,他會幫你的!”
“知道了!”趙衢說道,“此去路途遙遠,你也多保重!”
雖然心中亦是有萬千的不舍與放不下,不得江小魚還是踏上了去往陳國的路,畢竟陳國還有些故意她需要去聯係一下,並且在大周的計劃也會需要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