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放了小郡主不難!”長孫鳶痛苦又乖張的笑著,“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們廝守下去的,你給我過來,你來換她!”
“我跟你一起去!”顧茗茗說著就要推著白司垣上前。
“你一個人過來,我不會讓你們死在一起的!”長孫鳶瘋狂的說道,“快點,不然我就割斷繩子了!”
“我過來就是!小魚,將你舅媽攔住!”白司垣說道。
“舅舅……”
“聽話!”白司垣嚴厲的喝道,“你們退後!今日是我私事,我自己解決!”
白司垣麵色極其嚴肅,江小魚愣了下來,不敢再上前阻攔,顧茗茗自然之道白司垣的品行,閉上眼睛默默流淚,卻也沒有要求在上前去陪著他了。
白司垣自己推著輪椅慢慢的靠近懸崖邊上,隻是短短的幾步已經讓他氣喘籲籲了,一個本來就油盡燈枯的人,能夠堅持到現在本來就是他創造的一個奇跡了。
他看了一眼正在慢慢崩裂的繩子,閉上眼睛短暫的想了想,隨即將懷中的金蠶絲包裹的雪狼膽扔給了長孫鳶,冷聲說道:“這是你要的東西,把人放了!”
長孫鳶接過,冷笑道:“既然你都開口求我了,我又怎麼會讓你失望呢?”
她給黑衣人使了一個眼色,黑衣人點頭牽動繩子將趙央兒拉了上來。黑衣人抱著已經嚇暈過去的趙央兒,向長孫鳶示意。
“把人抱過去懷給他們吧!”長孫鳶淡淡的說道,她怨恨又纏綿的目光落在白司垣的身上,“我隻要他!”
黑衣人遵命,將趙央兒送到了趙淩的麵前,然後迅速的飛身離開。
趙淩接過妹妹,急忙檢查她的呼吸,還好隻是暈過去了而已。
長孫鳶的嘴角微微勾起:“你回到京城那麼久了,但是見你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知道你還活著,我不知道那時候自己是什麼心情,高興?算不上!不過,總覺得不能夠讓你好好兒的活著就是了!”
她低眸看著手上的雪狼膽,冷笑道:“知道我為什麼這個時候動手嗎?這種看到希望又絕望的滋味如何?”
她將雪狼膽扔到了懸崖下,笑道:“反正我很滿意!長孫家沒了,我本也沒有活下去的意思,不過能夠讓我跟著我一起走,我很滿足呢!”
白司垣自己倒是很平靜,坦然的接受了這一事實,隻是江小魚跟顧茗茗的臉色卻變得慘白起來,千辛萬苦拿回來的東西,竟然被長孫鳶這般就糟蹋了!她因為自己被拒絕過就可以如此傷害人麼?她到底要做到什麼地步才肯罷手!
顧茗茗身影不穩的後退了幾步,緊緊的捂住胸口,對於白司垣的愛憐與不舍,已經超過了她對於自己遭遇的痛苦,她淚眼迷離的看著白司垣的背影,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她似乎覺得自己是了解他的,理解他的。
“這個瘋女人,我一定要讓她償命!”江小魚咬牙說道。
“我們算是恩怨兩清了麼?”白司垣淡淡的說道。
“你倒是一點不怕死啊!”長孫鳶笑了起來,“或許說,你分明就是期待著死去!他們,他們全部不理解你,隻是自私的希望你能夠活著而已,隻有我能夠清楚的感知到你心中的痛苦,你的心如死灰!你得感謝我才是!”
她慢慢的退到了懸崖邊上,目光如凝固的液體一般覆在白司垣的身上:“我也說不上來對你是愛還是恨還是不甘,不過我會在黃泉路上等著你,然後再慢慢的了解你……”
她的目光微微抬起,落到了顧茗茗的身上,淺笑道:“我本來想要跟你一起死的,可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早就將顧茗茗的事情透露給了你,可是看她方才神情,你應該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你為什麼裝?因為你不敢麵對她,不敢麵對她不堪的過往,不敢麵對自己的無能!我覺得讓你或者她死了,沒意思,讓你們之間互相這麼才更加的有意思!”
她說著,仰頭狂笑起來,隨即退到了懸崖邊上,落了下去。
“舅舅!”江小魚急忙衝了上去,到懸崖邊上看了一眼,白色的雲霧飄蕩著,已經看不到長孫鳶的身影,“她將雪狼膽扔下去了!我現在就派人去找,就算是一寸寸的搜,也要將雪狼膽找出來!還有長孫鳶這個瘋女人,一定要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