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好幾日的相處之後,顧茗茗才終於徹底的放下自卑心,能夠坦然的麵對自己容貌被毀的事情,並且從白司垣的眼神中能夠看得出來,他並不介意自己現在的模樣,隻是自己曾經遭受到的屈辱,她仍然沒有勇氣告訴他,寧願就這麼自欺欺人下去,她暗自下定決心,等他的病好了之後,她就離開,他值得一個更好的姑娘陪伴左右,而不是自己!
“喝藥吧!”顧茗茗將白司垣扶了起來,柔聲說道。
“怎麼這麼苦?”白司垣蹙著眉頭說道,“我不要喝了,太苦了!”
“給你準備好了蜜餞了!”顧茗茗說道,“怎麼跟小孩子似的,喝藥還需要哄呢!”
“喲,白兄這是在撒嬌呢?”楚王緩緩入內笑道,“這樣的白兄,本王可還是第一次見到啊!”
“見過楚王!”顧茗茗急忙起身行禮。
“別多禮了!”楚王淡淡笑道,“本王隻是過來探望一下白兄而已!”
“讓楚王見笑了!”
“你們聊著,我去看看廚房的藥熬得如何了?”顧茗茗有些慌張的離開。
“本王是不是嚇到她了?”楚王問道。
“她受過太多的苦,需要時間慢慢的恢複過來!”白司垣說道,“隻是單純的來看我的麼?”
“世子他們寫了回信,他們已經取得了雪狼膽,現在正在回來的路上!”楚王說道。
“我知道,小魚也給我寫了信!”白司垣微微笑道,“這幾個孩子有心了,縱然隻有殘存的希望,他們依舊能夠全力以赴!看著吧,這些孩子們,將來能夠改變世界!”
“這世界,在將來本來就是屬於他們的!”楚王微微笑道,“陛下新下來一些法令你可曾聽說了?”他說著將周帝的幾道聖旨簡單的跟白司垣說了一下。
白司垣聽罷,沉默了一下,問道:“大臣們怎麼想的?”
“分為兩派,一派支持,一派反對!”楚王說道,“意料之中,不過底層士兵倒是擁戴之至啊!”
“這是一項很好的政策!”白司垣說道,“可以將有些已經腐爛的東西全部連根拔掉,如果沒有絕對的自信與能力,如果沒有對大周絕對的控製,是居然不敢做出這樣的改變的,不得不說陛下是一位十分有手段與決心的人,這或許就是他非要將長孫家連根拔除的原因吧!”
他頓了頓,又道:“陛下的野心,已經不僅僅止於對於大周的絕對的控製,而是要開疆拓土,大周全麵防禦的時代或許就要結束了,戰爭即將開始!”
“本王也是這麼覺得的,再也沒有什麼能夠製約皇兄對外開戰了!”楚王淺淺的笑了笑,“他想要做一位曠古爍今的帝王,難道他對於十來年前的時候,沒有表現出特別的震怒來,或許在他的眼中,那件事情不過是他輝煌的人生之中一個不起眼的黑點而已,那不會有損於他的偉大!隻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在成就他無上的榮耀的時候,是無數的人白骨堆砌……可若是他一旦下定決心,隻怕也沒有人能夠阻止得了!”
“還會有一段時間的!”白司垣說道,“他的政策很好,能夠在最大程度上麵激發將士們的熱情,但是真正徹底的執行下去必然還需要時間的,因為必然將受到權貴們的阻撓,短則數月,長則數年!”
“軍人的職責是保家衛國,可是超越了這個範疇,就隻是淪為了當權者的屠刀而已!”楚王歎息道。
“這話不該叫別人聽到,這不應該從你堂堂楚王的口中說出來!”白司垣笑道。
“這話我也隻得在你麵前才能夠說出來!”楚王無奈的笑了笑,“身子可還堅持的住,我們殺一局如何?”
“好啊!”
長公主府。
長孫遲親自喂長公主吃飯,長長的歎息了一口氣說道:“三叔一族並未參與太多,陛下看在太後的麵子上麵到底還是網開一麵,將未滿十四歲的男丁留了下來,發配到了嶺南為奴。我早些時候勸過二叔了,若是他肯聽我的,也不會落到今日的下場,一個血嗣都沒有留下!他們咒罵我,唾棄我,怨恨我,可是我真的做錯了嗎?”
長孫遲自嘲的笑了笑,又道:“昨兒一個爺爺麾下的人前來刺殺我,他知道自己殺不了我,也要在我的臉上吐上一口唾沫,我一點也不恨他,隻是覺得他可憐而已,他們縱然死了,眼界卻還是如此的短,根本不知道陛下的偉大的抱負,不知道大周即將走進多麼了不去的曆史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