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半,鬼節,傳說這是一年之中,陰氣最重的一日。
江小魚受到了老夫人病重的消息之後,立即趕回江府,一麵派人前去請師父前來為老夫人治病。
到了江府,三姨娘急忙說道:“大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
“怎麼回事?”江小魚問道。
“平日裏麵老夫人雖然睡得時候多,可也偶爾會說上兩句,今日從嬤嬤喂老夫人喝參湯開始,就一直沒有說過話兒,嬤嬤擔憂,就讓大夫來瞧了一下,大夫說老夫人雖然還留著一口氣,不過已經陷入昏迷了!我隻怕情況會大為不好,故而就急忙派人去請你跟老爺趕緊回來!”
“那父親呢?”江小魚邊走邊問道。
“老爺去了戶部,這會兒還沒有回來呢!”
沒一會兒的功夫,江小魚已經到了的老夫人的床前,她急忙坐下為老夫人把了脈,脈象十分的虛弱,現在整個人都陷入了無意識當中。
沒一會兒的功夫,柳如離趕了過來,為老夫人把脈之後,給她的舌下含了一枚藥丸,又用銀針為她診治。
江小魚以及屋內的下人都在外麵等候。
“老夫人不會有事吧?”三姨娘擔憂的問道,畢竟再過幾日就是大小姐與世子的婚禮了,若是這個時候出事,這婚事就不知道要被推到什麼時候去了。
“不知道!”江小魚搖了搖頭說道,她知道師父的醫術高超,隻是她方才為老夫人把脈,她的脈象已經極其的微弱,不知道師父是否有法子能夠醫治。
不久之後,江原也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詢問了一下現在的狀況,然後一臉擔憂的在外麵等候著裏麵的消息。
“希望祖母不會出事!”江悠然一臉擔憂的在一旁祈禱著。
直到天色擦黑的時候,緊閉的大門才被打開,柳如離淨了手出來,看了一眼屋外的眾人說道:“老夫人的性命暫時保住了,不過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來說,已經是油盡燈枯了,以我現在的能力,最多能夠保住她十日的性命,十日之後,諸位可準備後事了!”
“母親!”江原悲愴的喊了一聲,一年了,母親的身子拖了一年了,還是到了今日麼?
“老爺,那現在該怎麼辦啊?”三姨娘為難的問道。
“囑咐下人,老夫人的身體狀況的事情不可傳出去,你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繼續準備小魚出嫁的事情!”江原說道,“小魚,你送送柳神醫,我去陪陪母親!”
“是!”江小魚點頭道,“父親,也保重身子吧!”
三姨娘吩咐人將江浩然從宮中接回來,這個時候,讓這個唯一的孫子陪陪她吧。
“拖了一年多了!”江小魚與柳如離並肩而行,“或許到了她解脫的時候了吧,對她又恨,隻是這一年多她纏綿病榻,過得生不如死,為了我跟趙淩的婚事,一直在忍著,多少恨與怨,也多多少少的消散了不少,有多少親情談不上,到底也不會再為那些憎恨而憤懣不平,畢竟憎恨自己的親人,不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憎恨本身就不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柳如離說道,“師父唯願你能夠早日解脫出來!”
“對於我而言,我現在的執念並非僅僅隻是憎恨而已,更多的是想要討回一個公道吧!”江小魚說道,“師兄已經離開那麼久了,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傳回來,他沒事吧?”
“他的本事大著呢,與其為他擔心,倒不如擔心一下你自己!”柳如離笑道。
“那我婚禮的時候,師兄會回來嗎?”江小魚問道。
“或許吧,誰知道呢,這小子大了,翅膀硬了,我也叫不動他了!”柳如離笑著說道,“你舅舅的病情現在還不比較的穩定,你就不要為他擔心了,專心一些籌備自己的婚禮,做個開心的待嫁的新娘子吧!”
“成婚本來該是一件喜事兒的,隻是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叫人如何開心的起來呢?”江小魚輕聲歎息了一聲,“從一段關係走入另一段關係,自然也有新的煩憂產生,我這個人向來是怕麻煩的,隻是想到嫁給他之後,必然要再麵對很多的人,他的朋友他的親戚,要做一個好媳婦兒,將楚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條,光是想想,就覺得頭大!”
“這是人生必要要經過的階段!”柳如離說道,“所以你師父我多聰明啊,就不找老婆,這樣不就省下了很多的麻煩事情嘛!”